你得说事我才好决定自己在不在啊。
他这人怕麻烦得很,偏偏每回桑蕴找他都是麻烦事。
不过大概也猜得出。
无非就是……男女嫁娶那些事呗。
这件事算不得什么秘密,山淞平日也从来不遮掩,有人见他心情好,随口问了句什么喜事,他便说了准备和桑蕴成亲的事,且就在近期。
高调得像是恨不得贴在脑门上。
时念倚在收到信的窗边,听见窗外几只鸟在树间乱飞,吵得很。
他觉得烦躁,砰地关窗,将那些烦人的声音隔远。
所以桑蕴这时候找他是为什么?
高兴?分享?要份子钱?
还是。
他在想要不要亲自去一趟。
书信总归说不明白,更何况,给桑蕴的信很可能要在她那个夫婿手里过一遭。
掌门病重式微,张献也自愿被除名下山,如今玄清门的话语权已经在一步步让渡给那个年轻人了。
每当想起这件事,他内心都忍不住叹服。
从前总说张献是什么千年来第一人,可最后呢。
只能说乾坤未定之时,一切预言都只是空谈而已。
桑蕴的婚事亦如是。
时念还是去了杜衡峰。
他知道自己匿形反而惹人猜疑,干脆就大大方方从正门敲进去了。
桑蕴很鬼祟地将他拉进去,反锁门窗,拉上窗帘。
时念有些不自在:“别这样,万一让人看见。”
桑蕴没空去想那些,恳求道:“你有没有法子带我走?”
时念心里一跳,更不自在,心说这是什么话。
别人的未婚妻在婚前让他带她走,这成什么了?
他成什么了?
“……这种事,该和我说么?”他慢慢拧着腰后的刀柄,虎口在上面的金属花纹上来回碾磨,磨得掌心都有些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