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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夜战怀来 生死较量（第1页）

北平城的工坊内，炉火熊熊，打铁声。张小小穿梭在人群中，仔细查看新打造的箭矢。“箭头要淬毒，用见血封喉的草汁，杀伤力更强。”她叮嘱着工匠，手中还拿着记录着改良兵器方案的册子。自从得知燕军即将进攻怀来，她便日夜奔忙，调配物资、改良兵器，希望能为前线尽一份力。

王府议事厅内，燕王妃与张小小正在商议粮草运输。“怀来路途遥远，普通的运粮车易遭埋伏，得想个法子。”燕王妃皱着眉头说道。张小小沉思片刻，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将运粮车改装，外层伪装成普通的商队货车，内里暗藏夹层存放粮草。再安排武艺高强的侍卫假扮车夫，定能降低风险。”燕王妃拍手称赞，立刻安排人手着手准备。

与此同时，应天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朱允炆得知居庸关失守，怒不可遏，将奏报摔在地上：“朱棣匹夫，竟敢如此嚣张！”黄子澄急忙上前：“陛下息怒，臣建议即刻增派援军，务必夺回居庸关，再一举剿灭燕军。”齐泰却摇头反对：“不可，怀来乃军事要地，燕军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此处。我们应在怀来布下重兵，守株待兔。”朱允炆沉吟许久，最终采纳了齐泰的建议，命都督宋忠率领三万大军增援怀来。

怀来城外，燕军休整完毕，士气高昂。朱棣站在高坡上，望着远处的城池，对身旁的姚广孝说道：“先生，宋忠己到怀来，此番我们该如何破敌？”姚广孝捻着胡须，目光如炬：“宋忠此人，虽有勇但少谋。他刚到怀来，军心不稳，我们可趁夜偷袭，定能事半功倍。”朱棣点头，下令让朱高煦率领五千骑兵，趁着夜色悄悄接近怀来城。

当张小小从密信中得知燕军即将进攻怀来的消息时，手中的茶盏险些摔落在地。北平王府内的晨光依旧温柔，可她却只觉寒意顺着脊梁骨首往上窜。眼前浮现出朱棣坚毅却又略显疲惫的面容，还有朱高煦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战场上刀剑无眼，每一场战斗都意味着无数人将生死未卜。

她猛地站起身，裙摆扫过案几，散落的文书扑簌簌落了一地。“秋霜！快，召集所有能调配的人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工坊内的炉火本就烧得正旺，此刻在她的指挥下，更添了几分炽热。她穿梭在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中，发丝被火星燎得微微蜷曲也浑然不觉，反复叮嘱工匠：“箭头淬毒要用最新鲜的草汁，多检查几遍铠甲的铆钉，战场上容不得半点差错！”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飞速记录着还需筹备的物资，字迹比往常潦草了许多。

回到王府议事厅，与燕王妃商议粮草运输时，她的眉头始终紧紧拧着。提出改装运粮车的方案后，还不放心地补充：“每辆车上都要安排两个懂医术的，万一遇到突况，还能救治伤员。”说话间，手指无意识地着袖口，那里己经被她揪出了几道褶皱。

接下来的日子，等待战报成了最煎熬的时刻。她在王府的长廊上来回踱步，青石砖都快被走出一道痕迹。望向远方时，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牵挂，嘴里时不时喃喃自语：“也不知现在战况如何了……”只要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让秋霜去查看，一天能问上七八遍。

再说前线，夜幕降临，怀来城外一片寂静。朱高煦的骑兵如鬼魅般靠近城墙，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进攻的信号。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夜空，“杀！”朱高煦一声令下，骑兵们如离弦之箭，冲向城门。守城的士兵们惊慌失措，还未反应过来，燕军己经杀到眼前。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回荡在怀来城上空，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怀来城墙上，火把将夜空染成诡异的。宋忠站在城楼高处，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燕军，额角渗出冷汗。“快！放箭！投石机准备！”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却被淹没在震天的喊杀声中。

朱高煦一马当先，手中陌刀舞出一片银光，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挡落。“冲！破了城门！”他的怒吼声让身后骑兵热血沸腾，马蹄踏碎满地月光，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燕军前排士兵举起盾牌结成盾墙，如移动的堡垒般逼近城门，后方的弓箭手则以盾牌为掩护，向城头不断放箭，压制守军火力。

城楼上，朝廷军队的投石机发出沉闷的轰鸣，巨大的石块呼啸着砸向燕军。燕军阵型出现短暂混乱，几匹战马被砸中，嘶鸣着倒在血泊中。但很快，燕军调整策略，分散开来，利用地形躲避投石机的攻击，同时加快靠近城门的速度。

朱棣站在远处的山丘上，密切关注着战局。“传令下去，让神机营准备，待敌军城门打开，立刻发动火攻！”他眼神坚定，手中的令旗一挥，身旁的传令兵迅速策马而去。

怀来城内，宋忠见燕军攻势凶猛，咬牙下令：“打开城门，出城迎敌！不能让他们困死我们！”随着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朝廷军队如洪水般涌出。双方在城门口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兵器碰撞声、士兵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朱高煦挥舞着陌刀冲入敌阵，刀锋所过之处，鲜血飞溅。他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朝廷军队被他杀得节节败退。

此时，燕军神机营赶到，对着朝廷军队发射火箭。刹那间，火光照亮了整个战场，朝廷军队的营帐、粮草纷纷燃起大火，浓烟滚滚。宋忠看着身后的火海，脸色惨白，心中满是绝望。“撤！快撤！”他大喊着，带领残部退回城中。

北平城内，张小小在王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战报。她不停地踱步，时不时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怀来城的战火。“秋霜，再去驿站看看，有没有前线的消息？”她再次催促道。秋霜刚要出门，一名信使匆匆赶来，当信使带着沾满血迹的战报呈上来时，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展开战报的瞬间，眼睛死死盯着每一个字，看到“燕军大胜，怀来城破”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既是为燕军的胜利而欣喜，也是为这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有了个好结果而释然。

怀来城破后，朱棣率领大军入城，安抚百姓，整顿军队。他站在城头，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心中己有了下一个目标。而此时的应天府，朱允炆得知怀来失守的消息，气得掀翻了桌案。“李景隆何在？命你即刻率军北上，务必将朱棣逆贼就地正法！”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争，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