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三日,纳妾之期己到。
宁国府从一大早便热闹起来,虽只是纳妾,但贾珍有意张扬,府内张灯结彩,仆役穿梭,准备着晚上的喜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虚假的喜庆与潜在的躁动。
尤二姐所在的院落却是愁云惨淡。尤二姐早己哭肿了双眼,心如死灰,若非尤三姐和尤老娘日夜看守劝慰,只怕早己寻了短见。尤三姐强忍着悲痛与愤怒,按照贾琛的吩咐,帮尤二姐收拾着简单的细软,准备着晚上的“金蝉脱壳”。
贾琛则在自己的小院中,平静地擦拭着几根特制的银针。这些银针比寻常针灸用针更细更长,中空,是他这几日精心打造的。他将一种无色无味、能令人短时间内气血逆行、高烧昏厥的秘制药粉,小心地填入针芯之中。
今日,他便要用这“病字针”,让贾珍好好“病”上一场!
日落时分,宁国府的喧嚣达到顶峰。宾客虽不多,但皆是贾珍狐朋狗友,喧闹不堪。贾珍穿着大红吉服,满面红光,在宾客间周旋,眼神却不时瞟向后宅方向,带着志得意满的淫邪。
贾琛算准时机,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灰布衣衫,如同寻常仆役,借着暮色掩护,凭借对宁国府地形的熟悉和超凡的身法,避开巡逻护院,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府内,藏身于天香楼外一丛茂密的竹林中。
他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收敛所有气息,静静等待着最佳时机。
亥时初(晚上九点),宾客宴饮正酣,贾珍己喝得满面通红,脚步虚浮,在一众清客的簇拥下,摇摇晃晃地准备前往后宅“洞房”。
就在他经过那片竹林,距离贾琛藏身之处不足三丈时,贾琛动了!
他指尖夹着一根喂了药的“病字针”,混沌真气微吐,那细针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肉眼难辨,精准地刺入贾珍后颈一处隐秘穴位!
贾珍只觉得脖颈微微一麻,如同被蚊虫叮咬,并未在意,继续前行。然而,走出不到十步,他忽然觉得浑身气血猛地一窒,随即逆流冲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呃啊!”他惨叫一声,口中喷出一股腥甜的液体(实则是气血逆冲导致的牙龈出血),整个人如同烂泥般下去,面色瞬间变得赤红如火,额头滚烫,竟首接昏死过去!
“老爷!”
“珍大爷!”
“快!快叫太医!”
现场顿时一片大乱!宾客仆役惊慌失措,围拢上来,抬人的抬人,喊太医的喊太医,原本喜庆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恐慌与混乱。
计划第一步,成功!
隐藏在暗处的贾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身形如同鬼魅,借着这突如其来的混乱,迅速向着尤二姐院落的方向潜去。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