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宅深处,奢靡卧房。
红烛摇曳,暖帐低垂,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脂粉的甜腻与陈年酒气的浑浊,交织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淫靡味道。
赵金杰赤条条地仰躺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如山的肚腩随着鼾声起伏
他一只肥手搭在身边新纳粉头小妾雪白滑腻的胸脯上,另一只手垂在床边,指尖还残留着油腻的糕点碎屑。
睡梦中,他油光满面的脸上带着一丝满足而淫邪的笑容,仿佛看到了金山银海堆积如山,看到了知州大人签发的、任命他为沧州通判的文书正雪片般飞来……
“嘭——!!!”
一声震耳欲聋、仿佛就在耳边炸开的巨响!卧房那扇雕花精美的木门如同被巨型冲车正面轰中,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如同锋利的箭矢般激射入内!
碎木屑、断裂的雕花木片如同暴雨般倾泻在精美的地毯、梳妆台和暖帐上!
“杀狗官!——诛赵扒皮!——!!!”
紧接着,如同海啸般的、充满无尽杀意的怒吼声排山倒海般涌入!瞬间将所有的暖昧和梦境撕得粉碎!
“啊——!!!”床上的粉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杀声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瞬间惊醒,花容失色,身体如同筛糠般抖成一团。
赵金杰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狠狠捅进了肥肉里,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弹!肥厚的肚腩剧烈抖动,整个人如同一个巨大的肉球,首接从锦榻上翻滚着砸落尘埃!
沉重的肥肉与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亲密接触,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巨响!仿佛整个房间都随之震动了一下!
赤身的他,如同一条被扔在滚烫铁板上的肥大蛆虫,惊恐万状地在地上疯狂蠕动着,肥肉挤压着地面,发出滑腻的声音。
他扯着公鸭般撕裂的破锣嗓子,声带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发出不成调的嘶喊:
“来…来人呐!护…护驾…救…救命…有强…强人…”
话音未落,一个铁塔般的、沾满暗红血迹和尘土木屑的恐怖身影,己如同魔神般堵在了破碎的房门口!
门外摇曳的火光将他巨大的影子投射在染血的粉墙上,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浓烈得令人窒息的血腥气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灌满了整个房间!
杜迁豹眼圆睁,手中那柄滴着粘稠血浆的开山巨斧,斜斜一指,冰冷的寒光如同实质般刺向赵金杰那双被恐惧填满的绿豆眼!
“狗官!睁开你的狗眼!认得爷爷摸着天杜迁么?!今日特来取尔项上狗头!纳命来——!!!”
“饶…饶命!好汉爷爷!金…金银!库房钥匙!美…美人!都…都给你!全…全给你!只求…只求饶小的一命啊…”
赵金杰魂飞魄散,涕泪横流,鼻涕糊满了肥厚的嘴唇,极度的恐惧瞬间摧毁了他的意志,一股难以抑制的恶臭臊气伴随着“噗嗤噗嗤”的泄气声弥漫开来。
——他竟吓得屎尿齐流!污秽的液体迅速在他身下蔓延,与昂贵的波斯地毯融为一体。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撕裂黑暗、快如闪电、带着无匹杀意的寒光!那是死神的狞笑!
“咔嚓——噗嗤——!!!”
杜迁手起斧落,势若奔雷!全身积蓄的怒火与力量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开山巨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势不可挡地劈入赵金杰那如同猪颈的脖颈!先是颈骨如同枯枝般被巨力瞬间斩断的清脆爆响!
紧接着是肥厚的皮肉、筋腱、血管被狂暴撕裂、碾压、剁碎的闷响同时炸开!如同屠夫剁开了一块浸满油脂的肥膘!
那颗如斗、油光满面、写满无尽惊骇与绝望不甘的头颅,如同一个被巨力抽射的蹴鞠,带着一蓬滚烫粘稠、喷泉般的血雨,冲天飞起丈余高!
“咚!”的一声闷响,狠狠撞在雕花的房梁上,留下一个刺目的血印!随即又翻滚着,“啪嗒”一声,如同烂瓜般砸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兀自瞪圆了那双充满恐惧的绿豆眼,死不瞑目!
污浊腥臭的血液如同失控的高压水枪,从无头腔子的断颈处“呲啦啦”激射而出!
滚烫的血浆如同泼墨,瞬间染红了半面粉墙,溅满了精美的拔步床,也劈头盖脸地淋了床上那粉头小娘子满头满脸!
浓稠的血浆顺着她苍白的脸颊、乌黑的发丝流淌下来,滴滴答答落在锦被上。
“呃…嗬…”床上的粉头小娘子,目睹这地狱修罗般的血腥一幕,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扼断的抽气。
她白眼猛地一翻,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瘫倒在浸染了鲜血的锦被上,彻底吓昏死过去。
那具无头的、如山的尸身,失去了大脑的控制,在粘稠的血泊中剧烈地、无意识地痉挛了几下,最终如同被砍倒的朽木,轰然栽倒,重重地砸在自己的污秽之上,再无声息。
只有那断颈处,还在汩汩地冒着暗红色的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