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看著被约束带一圈一圈捆住的陆丞琳,一时也懵了。
他以为自己这一闹师出有名,不但能毁了陆家的名声,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拿到该有的赔偿,趁机再捞一笔。
谁知陆丞琳是真疯了!
她既然是真疯了,那就真的杀人无罪了。
一想著自家大哥死得不明不白,还连家產都被陆家掌控著,他便气得跺脚。
陆君尧见场面安静了,这才上前说道:“陈汉辉的死虽是意外,但也不冤,医院已经调查清楚,云墨那晚突发心衰,是有人恶意掐住了氧气管,他是因为突然缺氧导致窒息而发病的。”
周围一片譁然。
“什么意思?陈少都那么可怜了,还有人要害他?”
“估计是陈汉辉觉得那儿子活著也跟死了没区別,反倒是个累赘,所以就给他个痛快。”
陆君尧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了,但没理会,继续往下说:“那晚,我姐刚好不在病房,看护也被陈汉辉支出去了,所以对云墨痛下杀手的人,就是陈汉辉。虎毒不食子,他连禽兽都不如!”
“而今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討公道?陈汉辉的私生子都快十岁了,我不信你们一无所知,这些年你们依附著陈汉辉,他又靠著陆家混得风生水起,如今树倒猢猻散,你们还想用他的死最后捞一笔,到底是谁在吃人血馒头?”
陆君尧语调清冷,吐字清晰,言辞鏗鏘有力,一句句指控和质问,硬是把他们懟得哑口无言,面色青白。
他话音落下不久,警车呼啸而至。
原来是陆战廷报警了。
“君尧,你去医院检查下伤势,这边我来处理。”陆战廷迅速安排,又看向顾倾城低声叮嘱,“倾城,你陪他去,看著他必须好好检查。”
因为果盘是很厚重的水晶材质,本就坚硬,陆丞琳又那么下狠手,砸一下真可能要人命。
顾倾城连连点头,搀扶著陆君尧,紧张地看著他,“好,我陪他去。”
周伽南立刻上前,“走吧,我开车。”
而刚才还囂张的陈家人,这会儿见警察到场,全都老实了,一个个点头哈腰极力解释。
陆君尧看著他们的嘴脸,眸底划过讥誚。
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看来陆家这些年真是把他们养得太好了,都敢以下犯上了。
“大哥会处理好的,你別担心了。”顾倾城见他侧头看了眼,以为他是不放心,低声安慰。
“嗯,”他低低应了句,等坐上车,眉心顿时收紧,脸色也明显露出痛苦,“车上小冰箱有冰块,你取出一些……”
顾倾城听他说话都克制压抑著,知道他痛得厉害,鼻头一酸又心疼得心臟紧缩。
“好,你等等。”她急忙回应了句,马上取冰块。
但车上没有毛巾,她立刻取下自己的围巾裹著冰块,包好后转头看向他。
“你躺下来吧,这样方便些。”
他个子太高,坐在这里顾倾城得抬著手,还稳不住。
躺下来会方便冷敷。
陆君尧没说话,但頎长身躯躺下来,脑袋枕在顾倾城腿上。
顾倾城赶紧把裹好的冰块轻轻敷在他受伤的地方。
“包越来越大了,你有没有噁心眩晕的感觉?”她担心地问。
“没有,放心,没事的。”陆君尧低声回应。
顾倾城帮他冰敷著,自责地道:“我已经几次害你受伤了,你说我是不是传说中的扫把星?而且我俩还八字相衝。”
“又在胡说八道。”陆君尧闭著眼,因为疼痛,不太想说话,但还是安慰,“別乱想,我是被自己亲姐打的,不关你事。”
周伽南开得很快,时不时还看一眼后视镜,也担心好友。
但是听到顾倾城自责內疚,他也忍不住开导:“这跟你没关係,別人的错別往自己身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