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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敌人的电台在那里（第2页）

陈醒也没闲着，他忍着胳膊的不适，跟着罗长青跑了几处地方。他们检查了铁路调度室、自来水厂值班室、甚至深夜还在赶印宣传品的印刷厂。

在印刷厂，陈醒注意到一个负责看守油印机的老工人，耳朵上夹着一支铅笔，手指尖有淡淡的墨迹，但指甲缝却很干净。他随口问了几句关于夜间机器噪音的问题，老工人对答如流，看不出破绽。

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陈醒无意中瞥见墙角堆放的废纸里，有一张被揉皱的、上面用红笔画着不规则波形图的草稿纸。那波形，和示波器上显示的无线电信号波形有几分模糊的神似！

他不动声色地捡起那张纸，塞进口袋。

回去的路上，他把纸递给罗长青。罗长青看着那潦草的波形图，脸色阴沉如水。

“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他沉声道，“敌人就混在这些为我们自己的庆典忙碌的人群里！”

全城的搜查还在继续，如同拉网捕鱼，水面之下的鱼儿似乎己经受惊，但网还在收紧。

当天夜里，陈醒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门外是赵大刀，他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电讯科！林工那边有重大发现！快！”

陈醒披上衣服，跟着赵大刀冲向电讯科。

小楼里灯火通明，林静书站在一台巨大的信号监测设备前，眼睛死死盯着示波器上剧烈跳动的绿色波形，旁边一台高速记录仪正在“沙沙”地打印着数据。

“罗科长！”她看到几人进来，语速飞快，“我们捕捉到了一个持续时间超过十五秒的完整信号！而且进行了初步三角定位！”

她指向地图上一个被红笔重重圈起来的区域：“信号源，就在南城，天桥附近！误差不超过五百米！”

天桥！那是北平城有名的三教九流混杂之地，戏园子、茶馆、杂耍场、小旅馆林立，人口流动极大！

“能确定具置吗？”罗长青急问。

“正在计算！需要时间！”林静书额头渗出汗珠，手指在计算尺上飞快滑动，“但这个信号内容……我们初步破译，是一个确认指令！确认之前‘风筝’小组提供的几个爆破点的‘安全状态’！”

确认指令！这意味着，“养蜂人”己经在做最后的准备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刀！立刻集合所有人！包围天桥区域！快！”罗长青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

赵大刀轰然应诺，转身冲了出去。

陈醒看着地图上那个小小的红圈，感受着左臂传来的隐隐作痛，知道最后的决战，终于要来了。

电台的踪迹己经显露，藏在暗处的“养蜂人”，还能隐匿多久？

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猎手与猎物最终对决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