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没睡,沈雾躺在沙发上,窝着玩手机。小视频刷上了瘾,直到外边的天空鱼肚泛白,他才从这阵酒足饭饱的躺平中坐起,抬手用力揉酸痛的眼睛。
系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吵到,“嗖”地一下飞出来,在灰暗的环境里发着闪烁的光。
沈雾对系统的神出鬼没已经习以为常,他见怪不怪地放下手机,瞥了对方一眼:“你好像个幽灵。”
系统断线太久,好不容易重连上,恨不得一次性把所有的消息发个干净。
一连串“叮”的提示音震得沈雾脑子嗡嗡作响,本来通宵还精神不济,这会儿被接二连三的警告吵的浑身过电,愣是被迫清醒过来。
机械的声音响个没完,全都是积分到账的提醒。沈雾低下头,扫了一眼自己背包里的积分总值,有点惊讶地看向系统:“这么大方?”
一次性给了不少积分,商城里大多数东西,虽然看着贵,但沈雾已经可以买得起。
系统昂了下头,自豪地接话:“那当然!”
它撇撇嘴,露出有点骄傲的神情:“我已经跟空间站联系上了,这个世界的信号太差,主管说,等过一段时间,我就能跟你稳定连线了!”
“厉害。”沈雾点点头,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痛,沈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他顿了顿,问:“以后都不会掉线了吗?”
系统“昂”了一声,沈雾转过身,走上楼去。他心里生出一点不太好的预感,因为直到走到房间门口,系统的声音也没有如同往常一般消失。
还是亮晶晶的,闪着蓝色的荧光,围在他的身侧。
“当前目标攻略进度:8%,主角攻好感度:8。”系统似乎有点惊喜,它围着沈雾绕了一圈,透明的翅膀飞的一颤一颤的:“恭喜宿主,主线任务获得进展,获得任务积分x900!”
沈雾吃了一惊,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自从上一次好感度上涨之后,没几天就跌了回去,甚至一度到了负值。刚刚那一通争吵,怎么还把好感度给吵回去了?
沈雾的手落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按下去。他扭过头,看向对门的顾一白房间。
对面大门紧闭,一如他对沈雾封锁加固的心。
要怎么做,才能打开那扇门。
沈雾无声地叹了口气,感觉这条路漫漫修远,遥遥无期。
系统像是看出了他的忧虑,很乐观地替他加油打劲:“已经很厉害了,总比零鸭蛋好!”
沈雾不知道系统从哪学的这些词,他皮笑肉不笑:“谢谢,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等会七点叫我一下,”沈雾打了个哈欠,走进屋里,说:“我眯一会儿。”
说是眯一会儿,事实上一睡着,就难以轻易醒的过来。
走马观花的,沈雾又零零散散地做了好几个梦。只是梦境太短暂,虚无缥缈的,类似零星的碎片。
“不要走得太远。”身后的顾一白亦步亦趋,像一个甩不掉的黏皮糖,沈雾刚刚站起身,对方就跟了上来:“沈雾。”
沈雾的衣袖被人抓住,他只好停下脚步,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转过身去:“不会很远。”
“我没有喝醉。”顾一白认真地说:“我很清醒。”
“是吗?”沈雾看见自己笑了,看上去有点宠溺,又透着无奈:“那就没有醉。”
“可我好像有一点醉,”沈雾接着说:“我想要醒醒酒。”
顾一白一脸严肃:“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他背挺得很直,将沈雾的手蜷起,握在自己的手心,拉着他直愣愣地朝厨房走去。
沈雾露出惊诧的神情,他像是傻了,所以任由顾一白把他带着走。
突兀的机械音传来,犹如来自九重天之外,虚幻掺杂真实,沈雾皱起眉头。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下意识捂住耳朵。梦境消失的最后一秒,他看见梦里的自己,用左手拿起了汤匙。
是他在哄着顾一白喝下醒酒汤,而顾一白意外的听话,温顺而平和。
画面和谐,像平凡温馨的家。
——“起床!”
再温暖的梦境也要回到冰冷的现实。沈雾顶着一头鸡窝,生无可恋地从被窝里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