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钦和诺菲尔特在之前已经被千叮咛万嘱咐,一步又一步地按着计划,稳稳进行。
风轻轻拂面,容钦不知怎的又想到了五岁那时的愿望,温暖的怀抱、疼爱自己的亲人、吃饱穿暖……
现在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想要的早已实现。
站在高台上,视线转一圈回落在诺菲尔特身上,容钦笑起来,有了亲人,有了伙伴,还有了爱人,足矣!
血族的婚契很简单,从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山盟海誓,血液会给出最好的答案。
两人面对陈列好的祖宗棺材,在众人瞩目之下,一人各逼出一滴精血。
在莫良悠长似古钟的声音中,精血交融,再分开,红色变成了金色,最后飞回二人的眉心处,消失不见。
莫尔乌斯看着他们对旁边的伊莎芙雅说:“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也是这样。”
伊莎芙雅望着那一点金色消失不见,笑起来:“我记得,就这样最简单的仪式,却是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契约。”
“你知道我一开始为什么阻拦吗?”
“为什么?”
“不是因为诺菲尔特不好,是因为我知道,那种思念成狂的感觉,那种心里面藏着一个人,却对谁也无法说出口的感觉……”
“幸好,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迎来了圆满。”
“是的”,伊莎芙雅捏住他的手,回望容钦,恍惚间好像又看见他刚出生时哇哇啼哭的样子,“他也找到了伴侣,我们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正式的仪典结束,场子彻底热闹起来。
而容钦和诺菲尔特果不其然被亲朋好友起哄起来。
“诺菲尔特你不要拦,我要喝!”
依旧是容钦最爱的葡萄酒,好朋友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杯又一杯向他灌。
只是在今天,优雅和矜持依旧刻在每个人的骨子里,疯狂藏在面具下。
明明空气中流淌着高雅欢悦的音乐,容钦却觉得空气都热起来。
“一人一杯,我爸爸不让我多喝!”
莫尔乌斯刚听见忍不住笑起来,就看到容钦突然朝他们这边看而来:“你们不知道,我和你们说,我爸爸那会儿喝酒……”
迎着莫尔乌斯的视线,诺菲尔特默默捂住他的唇,眼底无奈:“如果之后爸爸打你,我尽力护着你。”
“……唔,爸爸才不会打我,我是他的小宝贝!”
容钦的眼眸在酒液的浸润下亮晶晶的,看面前人半晌,扒拉着肩膀就亲了上去。
周围顿时又是一片尖叫声。
莫尔乌斯悄悄拉起伊莎芙雅的手:“你听听,你儿子又在给我造谣了?!”
伊莎芙雅无奈,瞧着周围人都在看容钦那里,只能安抚他:“行了吗,你怎么不说他也是你的小宝贝呢。”
莫尔乌斯绝不承认自己被哄的开心,面上矜持:“还行吧。”
这神态,和容钦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伊莎芙雅再安抚他一下:“现在呢。”
现在莫尔乌斯的嘴角能翘到天上:“走,看看他们去,别某人嘴巴一张,我的老脸就丢尽了!”
这场热闹持续的太久太久,以致于最后结束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容钦还能隐隐听到那闹翻天的声音。
“诺菲尔特,快来睡觉~”
诺菲尔特上床,看着旁边刚洗完澡脸蛋红扑扑的容钦,喟叹一声将他搂紧怀里:“容钦,我好开心!”
容钦还没睡着,迷迷糊糊中听见他这句话,带着刻有永恒符号的手摸过来,一如初见时那样傻乎乎将自己吃了一半的香香果递在他的手心:“我也好开心,好开心啊!”
诺菲尔特感受着被子底下的十指相扣,再看他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低笑一声,一个郑重真挚的吻落在他的眉心:
“祝全世界最最好的容钦,永远开心!”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