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的死寂后,她猛地从祝余身上弹了起来,一蹦三米高。
祝怀真!元老祖!
她、她怎么会突然过来?!
武灼衣慌乱了一瞬,运气镇定下来,给了祝余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后,抓起一旁架子上的衣物,着急忙慌跑进了屏风后面。
报个名字就慌成这样,真没出息。
祝余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乱的衣服,这才不紧不慢地上前开门。
门外,易容后的元繁炽正抱臂而立,面容和身形都没那么惹眼。
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她的声音里貌似藏着种恶作剧成功的雀跃?
“你来得正是时候!”
祝余踏出门槛,反手将房门掩上,随即自然地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怎么首接过来了?是出什么事了?”
元繁炽顺势靠在他肩头,轻声道:
“苍兕来找过你,汇报近日与大炎交涉的情况。绛离扮作你的模样见了她,听说大炎朝堂对与南疆结盟一事意见割裂。”
“有一派支持,而另一派虽未明着反对,却处处刁难她们。”
祝余漫不经心道:
“他们的反对无关紧要。待会儿我们便去见三哥,若能和平解决自是最好。”
“但若是三哥不愿插手,那些人又执迷不悟,听不进好赖话,我也略懂些拳脚。”
说到这里,他偏头看着元繁炽:
“就为这事特意跑一趟?用玉简传讯不就好了?”
元繁炽看着他的眼睛,字句清晰地说:
“我是专程来和你们汇合的。”
“你们在演武场里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在建造那座演武场时,我留了一缕神念在其中。只是…刚刚才记起来。”
这番话若是由旁人说出口,祝余少不得要怀疑对方是故意监听,心思不纯。
但此刻说话的是元繁炽。
祝余愿意相信,她是真的不小心,也是真的忘了。
他们家繁炽最老实了,秉性纯良,心思简单通透,哪里会有坏心思呢?
看看这坦诚的目光,老实巴交几个字几乎就写在脸上了。
祝余当即信了她,点头道:“也好。那等虎头洗完澡,咱们就出发去找三哥。”
“好。”元繁炽简练地应下。
他们并未等待太久,武灼衣便己将自己重新收拾妥当,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更为庄重的服饰,长发梳得一丝不苟。
显然是在极力维持着女帝的威仪,不想在“元老祖”跟前露了怯。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武灼衣先手抱拳:
“祝姑娘…不,是晚辈眼拙,应当尊称一声元老祖才是。此前未能识得老祖真身,实在失礼。”
“客气了。”
元繁炽微微颔首,一股无形的柔和灵气拂出,轻轻托住了武灼衣行礼的动作,示意她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