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这才注意到,武灼衣身上的铠甲还未卸下,肩甲上甚至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和沙尘。
显然是从战场回来后,就一首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发生了什么…”
祝余撑着身子坐起身,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庞杂的记忆在脑海中拼凑完整。
烽燧堡遭到敕勒人突袭,他与武灼衣率军出击,成功斩杀敌方首领,之后在捡起了那枚敕勒人爆出来的绿光晶体…
那晶体到底是什么?我为什么会看到那些怪事?敕勒人的玩意儿劲太大了?
祝余揉着太阳穴,满心疑惑。
他甩了甩头,运转起《上善若水》心法,稳住心神,然后对身旁的武灼衣扯起一个笑容:
“别担心,我没事了。问题应该出在那枚绿色晶体上。”
“我怀疑敕勒人在上面施了邪术,他们恐怕就是用这东西,把西域人变成那些怪物的。”
“你说的没错。”
武灼衣见他神色稍定,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
“我们清理战场时,从那些敕勒人的尸体和西域人身上,都发现了这种晶体。”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刻禀报将军。”
敕勒人搞出了能把人变成怪物的邪术,这对镇西军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毕竟西域人口虽远不比过中原,但也不是小数字。
若敕勒人大规模使用这种邪术,将那些散落在外地西域人都给转化了,那镇西军将会彻底被困死在几个军镇里。
武灼衣顿了顿,看着祝余那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无奈道:
“虽然我觉得你该在这里休息,由我带人回去就好,但我想你应该不会答应。”
“你是懂我的。”
祝余也笑了,伸手拿起放在床边的佩剑。
两人刚起身走出营房,正遇上匆匆赶来探望的旅帅。
祝余昏迷的时间并不长,战场甚至还没打扫完毕,旅帅本人也是灰头土脸的。
“祝兄弟!你醒了?没事了吧?”
旅帅还是那样大嗓门。
“啖狗肠的,这些索虏整出来的鬼东西是真邪门!军医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你是神魂受了冲击。”
“怎么样,要不要再多歇会儿?弟兄们正准备收拾完战场搞个庆功宴,正好一起!”
祝余拱手行礼,感激道:
“多谢旅帅挂心,己无大碍。只是索虏邪术实在诡异,若不加以防范,日后恐为我镇西军大患。”
“我们必须立刻将缴获的邪物和相关信息带回北庭,面呈洛将军,恐怕无法久留了。”
旅帅闻言,脸上闪过一抹遗憾,但也知道轻重缓急,重重一拍祝余的肩膀,将他人都拍得晃了晃,引来武灼衣面甲下的不满目光。
“行!既然兄弟你们有要事在身,我也不强留了!”
“这次多亏了你们!要不是你们冒险出击,端了那帮妖人的老窝,我这烽燧堡今天怕是要悬!这份情,老哥哥我记下了!路上千万小心!”
“旅帅言重了,分内之事。”祝余和武灼衣再次抱拳,“保重!”
“保重!代我向洛将军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