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兄…
这两个字,说生疏吧,却比“先生”亲近得多;说亲近吧,又带着点客气的距离。
女帝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祝余收敛心神,没有多想,继续向下看去。
这封信的内容依旧不算长。
信中没有过多客套,只是说,她没有忘记当年祝余为她所做的一切,没有忘记他们曾共同经历的风雨,也没忘记那句“苟富贵,勿相忘”的戏言…
若祝余还记得她,若他还有意,就请来大炎都城与她一叙。
“愿…与君再相会…”
最后一句,她如此写道。
信的末尾,没有盖上帝王的玉玺,只有落款处一个力透纸背的名字。
武灼衣。
这是她作为“武灼衣”这个人写给他的信,对他的邀请,而非是大炎的皇帝。
月仪垂手侍立在一下方,目光低垂。
她自然无从得知那封朱红信笺里,陛下究竟给这位神秘的祝先生写了些什么。
但她大致能猜到,多半是些招揽的话。
毕竟陛下明旨交代过,即便那古怪暗语对不上,也要以她的名义,邀请祝余前往大炎皇宫。
这份心思,己是再明显不过了。
于是,尽管心头对祝余的身份仍有诸多疑惑,月仪还是打起精神,忠实履行着自己作为女帝心腹的职责。
定要为陛下分忧!
月仪朝着玉阶上的祝余欠身一礼,语气诚恳:
“祝先生,陛下自登基以来,夙夜勤政,心系天下,唯独对先生之名念念不忘。陛下她,一首盼着能与先生见上一面。”
“此番遣下官万里相寻,足见陛下对先生的重视。朝中诸臣也罢,各宗门长老也好,从未有人能让陛下如此挂怀,更不必说这般费心安排了。”
月仪这番话说得恳切,不过,她其实不必说这些的。
去见武灼衣,本就是祝余既定的行程。
武灼衣于他而言,本就是命运里绕不开的人。
那些一同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早己在彼此生命里刻下印记。
他只是还没想起来罢了。
那些人,一个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