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以后再做。”祝余不由分说地伸手扒上了门。
这强势的模样,仿佛他才是年长的那个,元繁炽倒成了弱势小妹妹。
元繁炽自己也发觉了这一点。
但她没计较。
对朋友,她有充足的耐心和宽容。
何况祝余也是在关心她。
工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叠在一起。
元繁炽悄悄瞥了眼被绒布盖住的模型,轻声道:
“我睡不着。”
“那出来喝杯酒聊聊天?”祝余提议道,“你吃完饭就跑回工坊了,一个月没见,还没好好说上几句话。”
当然,他并不是真想拉着元繁炽聊一整夜,而是在轻松的环境里,人会更容易犯困。
有助睡眠。
元繁炽犹豫了一会儿,但一想祝余也是个犟脾气,她可不想和他在工坊门口对峙一晚。
那太蠢了。
于是,便点头应下:
“你先去凉亭等我,我梳洗下就来。”
“在墓穴里时,咱们多久才洗一次澡?”祝余打趣道,“还在乎这个?”
说的也是…
“那我也要先收拾好工坊,你先过去吧。”
“行。”
……
夜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花香。
石桌上是温好的果酒,两人对坐亭中,聊起了彼此的过去。
“说说你吧。”祝余给元繁炽斟了杯果酒,“我这一世简单得很,认识你之前就是跟着大哥练枪,没什么好讲的。”
元繁炽捧着温热的酒杯,说: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
“从小到大都在学机关术,后来失去左手…换上精金手臂后,开始研究禁术,再然后就被宗门除名了。”
她人生的前二十年,没有丝毫波澜。
“那你还有机会回去吗?”
“随时可以。”元繁炽小酌了一口酒,“就是得关几年禁闭,除了制作机关外,什么也不许做。”
啊?
这算惩罚啊?
和罚酒三杯有什么区别?
“就这么简单?”
“嗯。”元繁炽点头,“其实阁主和长老们都很看重我,一开始都没想把我逐出天工阁。是我自己选择离开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
“战傀殿虽然除名,但真正被逐出宗门的人不多。”
“除了殿主被关进黑牢,其他弟子大多被打散并入别的分殿。”
“毕竟…我们研究的禁术还不算最严重的。”
“意思是还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