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们是好兄弟啊…”
“兄弟?!”
千姨被这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她看着武灼衣那纯粹又茫然的眼神,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过这也怪自己这些人从小把她当男孩养,和祝余亲近时也没怎么管过,才导致如今这局面。
千姨只得耐着性子,尽量用武灼衣能理解的方式,教她那些她早就该明白的东西:
“我的小虎子啊!你和他哪里是什么‘兄弟情’?就算你现在不明白,将来呢?”
“再者说,你们都己不是小孩子,那般…那般毫无顾忌地亲密打闹…”
“万一…万一哪天情绪上头,把控不住,闹出‘人命’来可如何是好?”
“到时候,你让姨姨怎么跟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让你如何自处?”
“人…人命?”
武灼衣起初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千姨是说担心他俩过招时下手没有轻重呢。
可在千姨贴耳对她细语几句后,武灼衣的表情由呆愣变至震惊,最后整张脸连同脖子根都刹那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一天,她成长了许多。
……
回想起那天和姨姨的对话,武灼衣只觉得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
虽然嘴上坚称自己和祝余只是“兄弟”,但经千姨这一点醒,心态或多或少发生了变化。
再与祝余相处时,便收敛了许多,开始讲究起最基本的礼节。
不然会闹出“人命”的!
但这些心思,她自然是打死也不会对祝余说的。
一来怕被他笑话自己“小题大做”,二来则是,内心深处更怕他听完后,会说出一些让她手足无措的话来…
于是她赶紧板起脸,强行转移话题:
“好啦!别瞎问了,收拾好了就快跟我走!校场点卯的时辰快到了,去晚了洛将军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说完,也不等祝余回应,转身就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只是那背影和脚步,怎么看都感觉像是落荒而逃,似乎生怕祝余追上后再接着问些什么。
“奇奇怪怪,难道是来亲戚了?”
祝余嘀咕道。
武灼衣前些日子突破到了三境。
但身体尚未彻底脱胎换骨,一些基本的生理反应还是要遵守的。
算算时间,貌似也差不多了。
祝余快步跟了上去。
……
校场之内,肃杀之气弥漫天地。
北庭镇麾下最为精锐的一万战兵己列阵完毕。
玄甲森森,刀枪如林。
无数面绣着“洛”字与镇西军徽记的战旗在风中猎猎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