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巨大的浪费,舍本逐末。
与其将气力消耗在这等杂事上,不如心无旁骛,将所有心神都投入到修炼一途上来得重要。
事实上,在祝余看来,虎头留在泥巴坊里就是最大的浪费。
要是有选择的余地,眼下最该做的,便是带着虎头离开这泥巴坊,甚至离开危机西伏的上京城。
然后利用自己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以及三百多年前和繁炽满天下下墓倒斗时发现的那些福地助小女帝修行。
那些地方,灵气盎然,是绝佳的潜修之所。
若能寻得一处,加以利用,以小女帝的根骨悟性,修行进度必将一日千里。
怎么样不比在泥巴坊里耗着强?
可惜,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首先,他的力量所剩无几,又重新做回了少年人,己经没有护住身边人的能力了。
而小女帝也不是当年的小影儿,小小年纪就天生神力,能把狼群当肉包子手撕了。
以他们两人现今的实力,贸然逃离这看似破败实则某种意义上的“保护圈”,无异于自寻死路。
其次,也是最根本的一点。
小女帝不被允许离开泥巴坊。
无论是谁的意思,总之,她不能走。
这么多年来,她一步也不曾踏出过泥巴坊。
于她而言,这片区域,就是一座没有高墙铁栏的无形监牢,把她困得死死的。
祝余不再多想,斧头落下,木柴应声劈成两半。
罢了,先顾好眼前吧,等虎头回来,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
与此同时,坊东头那家小铁匠铺里,炉火正旺,热浪灼人。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富有节奏地回荡着。
虎头套了一件脏兮兮的皮质围裙,额头上汗水涔涔。
她双手紧握着一柄比她胳膊还粗的铁锤,抡起来砸在烧红的铁块上,火星西溅。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行,她的力量和控制力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干起这些活计来,更加游刃有余。
而抡大锤也不是全然浪费时间,多少也锻炼了点力气。
忙完一阵,稍事歇息时,铺子里那位老铁匠接过她刚打好的一把锄头粗坯。
前者仔细看了看敲打的痕迹和成色,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