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禁地,冰湖之上。
湖面本己在严寒中封冻,但在祝余的灵气下化开。
再以巫术催生、编织岸边的枯枝,转瞬间便化出一叶木舟,载着他与苏烬雪,悠悠然飘荡在湖心。
苏烬雪一袭白衣胜雪,端坐船头。
湖面薄雾氤氲,衬得她愈发清冷出尘,恍若误入凡间的凌波仙子。
而船尾的祝余,则支起一方画板,执笔细细描摹着眼前这幅绝美画卷。
他当教书先生那些年,可是学了不止一门手艺的。
笔尖游走,画板上女子的轮廓逐渐清晰,惟妙惟肖。
最后一笔落下,祝余满意地端详片刻,将画板转向船头的伊人:
“雪儿,瞧瞧可还喜欢?”
苏烬雪一眼望去,眉眼便浮上笑意,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伸手就要去接:
“郎君画得真好!雪儿定要把这幅画好生收着,将来做咱们的传家宝。”
咱家的传家宝那可太多了…
祝余心想。
他给玄影也画过不少人像。
有穿着衣裳的正经模样,也有些更私密、带着别样艺术感的。
当初玄影也说,要把那些穿衣服的留着当传家宝,剩下的便只他们二人私下赏玩。
而这些画也在随绛离到南疆前,都被玄影存在了她的镯子里。
苏烬雪自然不知道这些,更不知晓他们还藏着这般“艺术品”,正满心欢喜地盯着画看。
但一转眼,就看到走神的祝余。
“郎君,你在想什么呢?”
苏烬雪绕过画板,往祝余眼前凑了凑,一脸狐疑地盯着他。
不等祝余开口,她便伸出纤纤玉指按在他嘴上,自顾自推断起来:
“郎君定是在想那凤凰,对不对?从前也给她画过画吧?嗯,肯定画过!”
说罢,苏烬雪微微鼓起腮帮子,活像只气鼓鼓的小松鼠。
她与玄影之间,那份“不对付”始终存在。
冰火本不相容,她又对妖有点小意见。
更关键的是,被玄影“插队”的憋屈。
后者不仅抢先独占了失忆的祝余整整两年,还堂而皇之地成了“第一个夫人”,甚至拿“师娘”这个名头来刺激她!
虽然如今不至于再喊打喊杀,但暗地里的较劲从未停止,只是最终往往都便宜了中间的祝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