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目光未移,又追问道:“既是老祖的意思,那派使者去南疆,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墨方长老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无奈道:
“此事老臣并不知晓,负责接洽的是阁中另一位长老。”
武灼衣点点头,没再追问。
心里己暗自盘算,回头得让武德司的密探再往南疆探探,务必查清楚天工阁此行的真正目的。
暂且将这事搁在一旁,她话锋一转,又提起祝怀真:
“对了,祝怀真如今在何处?说起来,那姑娘的机关术当真是难得一见,朕倒是对她颇为欣赏。”
墨方长老面上的为难之色更浓了。
祝怀真?那可不就是老祖元繁炽本人么!这叫他如何能答?
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祭出那万能的托词,拱了拱手道:
“陛下厚爱,老朽代阁中弟子谢过。但她的去向,老朽也不清楚…”
又是不知道。
连着两个问题,都只换来“不知”二字,当真是一问三不知。
武灼衣心里纵有不满,也不好发作。
她摆了摆手:
“罢了,你先退下吧。”
墨方长老躬身行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殿内只剩下女帝一人,她向后靠在龙椅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得肩头沉甸甸的。
这一刻,她对曾经老将军说的那句“皇位不好坐”有了更深的理解。
可不是吗?
纵然她是九五之尊,掌着大炎的生杀予夺,可面对这些圣人,照样得处处受制。
她望着殿顶的梁柱,心想若是自己也能突破到圣境就好了…
那样一来,大炎便有两位圣人坐镇,届时面对那些修行者门派,也不必再这般小心翼翼,处处顾忌了。
思绪翻涌,千回百转,许久都未曾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内侍的禀报:
“陛下,南疆有加急密报呈上。”
武灼衣回过神,精神一振。
月仪到了南疆之后,果然没让人失望,这才多久,又传回消息了。
她扬声道:“呈上来。”
密报很快送到御案上,女帝拆开一看,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骤变,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