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清幽的木屋之中。
元繁炽坐在窗边的木桌前,手捧着一卷古朴的妖族卷轴,神情专注。
嘎吱——
木门被轻轻推开,山风从门缝溜进,带来些许凉意。
祝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径首走到元繁炽身后,极其自然地张开双臂,从后方将她看似纤柔的身躯拥入怀中。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元繁炽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从容地将卷轴合拢收起,放在一旁,然后才转过身,顺势将自己完全投入进祝余温暖的怀抱里。
她没有抬头,只是将脸颊贴在他胸前,琼鼻动了动,深深嗅了嗅他衣襟间的气息。
片刻后,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闪过满意之色,轻声道:“嗯,只有你的味道呢。”
祝余低笑一声,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刚从苏烬雪那里过来,往常天不亮就出门练剑的雪儿,现在还没起床。
己是过来人的元繁炽,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虽豁达,却也不愿在祝余身上嗅到属于另一个女子的浓烈气息。
祝余低头看着她,咧了咧嘴: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个呢。”
相较于个性十足的“姐妹”们,元繁炽确实显得格外宽容。
她从未表现出强烈的独占欲,也未因争风吃醋与人动过手。
甚至,她还给每位“姐妹”都精心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更不忘提醒祝余女帝正在寻他。
这般气度,说她是妥妥的大善人,一点不为过。
实际上,元繁炽自成名以来,便是以贤德闻名的,尤其是在她将非攻机关术传授给民间后。
不夸张的说,元繁炽在民间的声望,甚至超过了当今女帝,是实打实受万民推崇的圣人。
听了祝余这话,元繁炽竟难得地鼓起脸颊,泄愤般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力道很轻,连牙印都未留下,更像是一种亲昵的嗔怪。
“谁说我不在乎的?”她的声音从祝余肩窝传来,“你要是带着一身她们的味道过来,我也是会生气的哦!”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只不过是她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己。
自制,是合格的天工阁弟子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自幼研习机关之术,她便接受着最严苛的情绪控制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