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繁炽虽是脸红心跳,取药时甚至还差点把药瓶摔了,但办正事时,手还是很稳的。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药瓶开合的轻微响动。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后背上,未束起的黑发时不时带着幽香拂过肩膀。
有些痒。
“好了。”
她终于说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再换一次药就能痊愈了。”
“谢了。”祝余穿好衣服,回头发现她在收拾药瓶,月光从窗口洒落进来,为她披上轻纱,衬得她格外柔软。
她把药瓶放回储物袋,又犹豫地看了眼床上的枕头,似乎在纠结要不要首接躺上去。
祝余很善解人意地往床里侧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
“刚换完药的病人,可离不开医生的照料。”
“没…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元繁炽梗着脖子道。
她脱下那套修身的劲装,内里的软甲在她自己房间里就卸下了,只着一身白色的宽松里衣。
左手随意地垂在身侧,右手却紧紧环抱着左臂。
三千青丝如瀑垂落,半掩着那张精致的面容,但仍然可见那染上淡淡红晕的双颊,宛如三月枝头初绽的桃花。
粉唇轻咬。
星眸中,水光盈盈。
祝余看得有些出神。
元大姑娘在他面前好像真的变了个人。
褪去了所有锋芒,只剩下最柔软的内里。
那身素白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更添几分娇弱感。
“看、看什么看…”
又不是没看过…
她磨磨蹭蹭地挪到床边,动作僵硬地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下。
这感觉不对,突然有些后悔今晚过来了。
但现在要她走,她也不愿。
祝余身上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莫名的心安。
“要不你再睡进来点?”祝余看她整个人紧贴着床沿,以她那豪迈的睡相,一闭眼包翻到床底下的。
不过也不好说。
自己受伤后,元繁炽晚上守夜时总是睡得很浅,动作也小了。
安安静静的。
元繁炽抓紧被子,往里缩了一下:
“我只是…有点热…”
确实热。
祝余都能看见她耳尖那抹红晕一路蔓延到了颈间。
他体贴地往里面又挪了挪,给她留出更多空间。
“晚安,繁炽。”
他打了个哈欠,是真困了。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