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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济南血战 暗网迷踪（第1页）

建文二年五月，燕王朱棣率领大军抵达济南城下，并封锁济南各城门。济南府城墙下，朱棣的战马前蹄刨起碎石。他望着城头高悬的朱元璋画像，手中缰绳勒得青筋暴起："铁铉！你用先皇牌位阻我，可还记得当年我救你性命？"城楼上，铁铉身披重铠，腰间悬挂的徐达旧剑泛着冷光："王爷，此一时彼一时。您若退兵，我愿以项上人头换取济南百姓安宁。"

话音未落，西北角突然传来巨响。徐辉祖的残部驾着满载火药的牛车撞开城门，冲天火光中，朱棣看见徐辉祖手持玄铁折扇立于浓烟，扇面上赫然画着与北平暗卫相同的曼陀罗花纹。"姐夫，作为太祖皇帝的子孙，你怎么能做出犯上作乱，起兵谋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赶紧投降吧，只要你答应撤藩，当今皇帝一定会妥善安置你的。”

“什么犯上作乱，分明是你等奸佞小人在天子耳边进谗言，使得建文皇帝不顾骨肉亲情，大肆削藩，残害同族，逼死皇叔。我燕王朱棣是替天行道，靖国难除奸佞，守护祖宗基业，保卫大明江山！尔等若识相，就该早日开城投降，免得黎民百姓受苦！”燕王朱棣气沉丹田，朗声说道。

“姐夫，天子早就被太祖皇帝立为皇太孙，登基也是奉了太祖皇帝遗诏，您骑兵南下就是谋反。这是不争的事实。"徐祖辉继续与燕王朱棣辩驳。燕王朱棣却己经不再与他呈口舌之争，他手中长剑一指，“攻城！”“冲啊……”将士们如潮水般架着云梯就往前冲，城头上，朝廷军队赶紧开弓射箭，箭矢如雨点般朝着燕王军队射过来。

破晓时分的济南府浸在铅灰色晨雾里，硝石与血腥气凝成实质的瘴疠。燕军云梯如巨蟒般贴着斑驳城墙攀附而上，铁钩刮擦砖石的声响混着士卒粗重喘息，在死寂的城墙上空织成令人窒息的网。朱高煦的玄铁重刀劈开破空而来的流矢，火星迸溅间，他忽然瞥见城头黑影晃动。

随着城头上梆子声骤然响起，最前排的虎头铡轰然落下。三名身披锁子甲的燕军士卒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这千钧之力拦腰斩断。破碎的甲片与飞溅的脏器混着温热的鲜血，在青砖上浇铸出狰狞的修罗画卷。城垛后方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未被斩断的残肢还在抽搐，浓烈的血腥气顺着晨风首扑城下。

济南城的晨雾被血腥味浸透，宛如团厚重的血纱笼罩着大地。浓稠的雾气里漂浮着细碎的血珠，在青灰色的城墙砖上凝成暗红水痕。朱棣胯下的乌骓马人立而起，前蹄刨起的碎石混着箭镞叮当作响。他反手挥出玄铁剑，剑身劈开空气发出龙吟，飞溅的火星落在朱元璋画像斑驳的朱砂印上，将先帝威严的眉峰染成诡异的猩红。

“驾！”朱棣猛扯缰绳，战马踏过倒伏的旌旗冲进箭雨。城垛后突然探出十数张硬弩，三棱箭簇泛着幽蓝毒光。他旋身挥剑，寒芒与铁矢相撞迸发出六星火花，其中一枚流矢擦着护心镜掠过，在甲胄上划出半尺长的白痕。望着画像上那双凝视着自己的丹凤眼，朱棣喉间泛起铁锈味——二十年前父皇亲手为他披上亲王蟒袍的温度，此刻却化作城头呼啸的箭矢，扎进他染血的披风。

怪啸声由远及近，带着金石相击的震颤。烟尘中浮现出玄甲军整齐的方阵，每个士卒脚踝都系着青铜镇魂铃，随着诡异的雁行阵移动，铃舌撞击声竟组成《十面埋伏》的曲调。前排士卒腰间的皮囊渗出黑褐色黏液，所经之处青砖寸寸皲裂，墙根的狗尾草瞬间化作灰粉。

“王爷！那是神机营最新研制的‘轰天雷’！”姚广孝的呐喊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截断。十八架火龙车同时吐出烈焰，硫磺味混着硝烟呛得人睁不开眼。朱棣抬手挡在额前，忽见半空炸开的火球里，竟裹挟着无数三寸长的镇魂钉，钉头刻着扭曲的梵文，尾端缠绕的红绸在火中猎猎如血。

朱棣紧握着缰绳，青筋暴起，怒喝道：“放火烧城！”朱棣的怒吼震得城墙簌簌落灰。士兵们如潮水般涌上前，将火油泼上朱元璋画像。火焰瞬间吞噬画像，熊熊烈火映红了半边天。然而，就在此时，城头的铁铉突然敲响铜锣，数百名士卒抬出三尊黄铜铸造的玄武神像，炮口对准燕军大营。“轰天雷”的轰鸣声再次响起，燕军阵营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铁铉见画像被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纵身跃下城墙，手中的徐达旧剑首取朱棣面门：“你以为毁了画像就能破阵？玄音阁的秘术，岂是你等凡夫俗子能。。。”他的话语尚未说完，剑光戛然而止，姚广孝的铁禅杖洞穿他的后背，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在朱棣胸前的朱砂痣上，竟与徐辉祖胎记的红光遥相呼应。

朱棣顾不上细想这诡异的现象，挥剑高呼：“继续攻城！”在他的带领下，燕军重新集结，向着城门发起冲锋。然而，当朱棣一马当先，冲到城门下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一块巨大的铁板从城门上方飞速落下，目标正是他的战马。朱棣瞳孔骤缩，本能地想要拉缰绳后退，但己经来不及了。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战马的头颅瞬间被铁板卡断，温热的鲜血如瀑布般喷涌而出，溅了朱棣满脸满身。

铁板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惯性继续下落，眼看就要砸到朱棣的头上。千钧一发之际，一名亲卫如闪电般冲来，一把将朱棣拉上自己的战马，随后猛抽马背，战马长嘶一声，向着后方狂奔而去。朱棣回头望去，那块差点要了他性命的铁板，此刻正深深地嵌在地面上，周围的泥土都被砸得凹陷下去。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心中暗自庆幸，若不是那亲卫及时赶到，自己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

此时的战场，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朱棣定了定神，命令道：“鸣金收兵！”，燕王朱棣准备先回连营，待重新整顿军队，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而此时，北平王府地窖里烛火摇曳，张小小握着炭笔的手微微发抖。星图上复杂的纹路在宣纸上渐渐成型，她突然发现，每颗星位竟精准对应着大明十三布政使司的方位。"高炽！玄音阁要的不是一城一池，而是。。。"话音未落，头顶传来轰然巨响，碎石如雨点般坠落。

厚重的石板被炸开，萧杀带着百名暗卫破顶而入。锁链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中，张小小看见他手中缠绕的银锁，那是儿子满月时自己亲手挂上的。"交出星图，饶你儿子一命。"萧杀的声音冰冷如铁，裂开的面具下，后颈那朵完整的曼陀罗刺青泛着诡异的幽光。

朱高炽反应极快，长枪如银蛇出洞般擦着张小小耳畔刺出。可就在枪尖触及暗卫的刹那，地面突然窜出墨绿色的藤蔓，将枪头死死缠住。张小小毫不犹豫抓起研磨好的毒粉掷出，却见暗卫们竟主动张开嘴，将毒粉尽数吸入。霎时间，他们双目赤红如血，肌肉暴起，力量陡然倍增，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这些人早被炼成了毒人！”张小小扯下衣襟蒙住口鼻，怀中幼子突然咿呀学语，发出类似铜铃的声响。奇迹般地，发狂的暗卫们突然捂住耳朵，痛苦翻滚。萧杀脸色骤变：“不可能！这孩子怎会。。。”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小将星图塞进儿子襁褓，猛地推向朱高炽：“带他走！去济南找父王！”自己却被萧杀的锁链缠住脚踝，拖入地窖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