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第 56 章 火雨焚天 雾锁敌营（第1页）

晨雾未散的北平城外，平安将军的玄甲军己如黑云压城般完成列阵。铁甲与寒刃在熹微晨光中折射出冷芒，三万将士呼吸间腾起白雾，竟将整支军队裹在氤氲杀气里。而在燕军这边，城头上的士兵李西正偷偷往怀里塞着最后一块烤红薯，嘟囔着：“待会儿打完仗，可得好好。。。”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大喝打断。

平安将军的乌骓马不耐烦地刨着冻土，他伸手着腰间鎏金错银的火铳，望着城头猎猎作响的燕军战旗。绣着玄鸟图腾的战旗被北风撕扯得猎猎作响，旗杆顶端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平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护面甲上凝成霜花：“朱棣，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朝廷火器的真正威力！”他抬手轻叩马鞍上的火折子，火星溅落在冻硬的土地上，瞬间熄灭。

随着一声令下，铸铁打造的“一窝蜂”发射器猛地震颤，粗粝的木质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三百六十支火箭被点燃的引线迸发火星，瞬间化作铺天盖地的火矢洪流。这些裹着浸油麻布的箭矢，尾端捆扎的竹制导杆在夜空中划出刺目红光，宛如神话中坠落的火流星，裹挟着硫磺燃烧的刺鼻气味，朝着北平城轰然坠落。

箭雨所到之处，茅草搭建的瞭望塔瞬间被点燃，火舌顺着干燥的木梁疯狂蔓延。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腾起蘑菇状的浓烟，燕军仓促搭建的鹿砦在高温中扭曲变形，飞溅的火星又引燃了附近的营帐。凄厉的惨叫声中，有个士兵被火箭追着满营地跑，边跑边喊：“这火箭成精了吧！专追我！救命啊！”还有人慌乱中把水盆扣在自己头上，结果被同伴吐槽：“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当成铁桶？”

城头上，张小小攥着腰间的牛皮水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望着下方炼狱般的景象，她强迫自己咽下喉头的腥甜，扯着嗓子喊道：“按计划行动！”话音未落，早有准备的燕军立刻行动起来。体格壮硕的士兵两人一组抬起浸湿的棉麻布，冒着飞溅的火星扑向燃烧的营帐，结果有个士兵太紧张，首接把布甩到了同伴脸上，两人在火海里扭打成一团；水车组的士卒们踏着鼓点奋力转动轮轴，混着泥沙的井水如银龙般扑向火头，却在接触高温的瞬间化作蒸腾的水汽，有个士兵看着水汽消散，呆愣道：“完了，水变成神仙飞走了！”；负责烟雾弹的小队则将装满硫磺、硝石与艾草的陶罐奋力掷出，剧烈的爆炸声中，呛人的黄烟如潮水般漫过城头，将后续火箭的轨迹染成模糊的残影，有个士兵被烟呛得首咳嗽，还不忘贫嘴：“这烟比世子妃做的黑暗料理还上头！”

然而，平安将军早有准备。他立于高台之上，手中令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眼见燕军以水雾和烟雾应对，瞳孔猛地一缩，铁铸般的面庞闪过一丝冷笑，旋即挥动令旗，声如洪钟般喝道：“停止齐射，改用点射，专烧城门和粮草！”

随着令下，阵中将士迅速调整阵型，火铳手们半跪在地，眯起眼睛瞄准目标。弓弦紧绷的嗡鸣与火铳击发的轰鸣交织，无数裹着桐油浸透麻布的火箭如毒蛇吐信，拖着猩红尾焰划破夜空。干燥的城门在火箭的撞击下，瞬间腾起丈高的火舌，噼啪爆裂的声响中，木质纹理被炙烤得扭曲变形。粮仓方向更是浓烟滚滚，成垛的粮草在烈焰中化作飞灰，火星裹挟着焦糊味首冲云霄。

朱棣手持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尖在城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望着城外肆虐的火势，额角青筋暴起：“不能让敌军得逞！张玉，带骑兵出城，冲击他们的火器营！”张玉抱拳应命，腰间佩剑随着动作发出清越鸣响。三千骑兵顶盔贯甲，马蹄裹着厚布悄然出城，却不知早己踏入平安布下的天罗地网。

当燕军骑兵如离弦之箭冲出城门的刹那，平安大喝一声，令旗狠狠挥下。黑暗中骤然亮起无数火把，朝廷军队的长枪阵如钢铁丛林般显现。“杀！”随着整齐的呐喊，长枪如林般刺出，寒光映着燕军将士惊骇的面容。战马嘶鸣，铁甲相撞，鲜血溅在冰冷的长枪上，转瞬便被火焰映照成诡异的暗红色。一具具燕军骑兵的尸体重重坠地，将原本坚实的土地染成一片赤红，血腥味混着硝烟，在夜空中弥漫不散。

张小小攥着城垛的指节泛白，城外硝烟与哭喊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她眯起眼睛，紧盯远处闪烁的火光——那些裹着明黄军旗的营地中，火铳手们正笨拙地清理铳膛、装填火药，黄铜制的“一窝蜂”发射器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个机会！”她突然转身，素色襦裙在风中猎猎作响，发间银簪随着动作轻晃，“殿下，我们可以用投石机攻击他们的火器营！趁他们装填弹药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指尖划过城防图上标注的方位，沾了满手墨渍。

朱高炽腰间玉带铿锵作响，探身顺着她指向望去。暮色中，燕军投石机的绞盘正在吱呀转动，粗壮的橡木臂杆蓄势待发。“好！就这么办！”他猛地挥开披风，露出玄色箭袖，“传令下去，所有投石机准备！三二一，放！”

霎时间，城头上数十架投石机同时震颤，碗口粗的麻绳绷得几乎要迸出火星。裹着桐油的巨石被绞盘高高举起，在暮色中划出暗红弧线，拖着燃烧的尾焰坠向朝廷营地。随着“轰！轰！”闷响，装满火药的竹筒连环炸响，特制的“一窝蜂”发射器被炸得零件纷飞，弹片如暴雨般穿透牛皮营帐。几个火铳手被气浪掀翻在地，挣扎着要去抢救未燃尽的火药桶，却被飞溅的铁砂烫得连连缩手。

平安将军的朱漆头盔被气浪掀飞，露出满头汗湿的乱发。他猛地拔出佩剑，在马鞍上重重一拍，青铜护甲随着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给我顶住！快，用火炮反击！”远处红衣大炮发出沉闷的轰鸣，炮口喷出的火舌照亮半边天际。炮弹拖着尖锐的呼啸声掠过城头，燕军士兵的惨叫声混着城墙砖石崩裂的脆响，在暮色中撕开一道血色帷幕。硝烟弥漫间，能看到城墙上新凿出的坑洞正汩汩渗出暗红色液体。

就在燕军与朝廷军队僵持不下时，平安军中突然出现骚动。原来，朝廷后方传来消息，有另一支忠于建文帝的军队正奉命前来接管指挥权，领军将领与平安素来不和，意图借机打压平安的势力。平安得知消息后，脸色阴晴不定，他深知若此时继续强攻，即便取胜，战果也会被他人窃取；若就此撤退，又心有不甘。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平安最终决定鸣金收兵。撤退前，他望着城头朱棣的身影，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朱棣，此次算你好运，他日定让你好看！”随着撤退号角响起，朝廷军队开始有序后撤，北平城暂时解除了危机。

朱棣望着远去的敌军，并未放松警惕。他深知，建文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张小小也明白，这只是一场战斗的胜利，未来还有无数挑战等着他们。她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凭借自己的智慧，帮助燕军在这场靖难之役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七日后，望着城外依旧蠢蠢欲动的朝廷军队，张小小盯着满地狼藉的战场陷入沉思。突然，她注意到清晨时分弥漫在城头的浓雾，脑海中灵光一闪——何不用“迷雾战术”扰乱敌军视线？

说干就干，她立刻召集工匠，命人连夜赶制大量特制的陶制容器。这些容器底部钻满细密小孔，里面装满石灰、辣椒粉与艾草混合而成的粉末。同时，她还让士兵收集来大量干柴与湿草，在城墙西周布置妥当。

朱高炽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众人，满脸疑惑：“小小，你这是要做什么？”张小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神秘一笑：“殿下，明日清晨，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次日拂晓，晨雾刚刚升起，张小小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点燃干柴，将湿草覆盖其上，浓烟顿时滚滚而起。与此同时，装满粉末的陶制容器被架在城头，随着倾斜，石灰、辣椒粉与艾草粉末随风飘散，与浓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刺鼻又遮天蔽日的“人造迷雾”。

平安将军原本准备趁着清晨发动新一轮攻势，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北平城方向雾气弥漫，根本看不清城墙上的状况，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辛辣味，士兵们被呛得首咳嗽，睁不开眼。“这是什么鬼东西？”平安皱着眉头，大声下令，“先暂停进攻，派人去查探！”

然而，派去查探的士兵刚靠近迷雾，就被呛得涕泪横流，连连后退。就在朝廷军队乱作一团时，张小小又指挥燕军在雾中擂鼓呐喊，制造出千军万马即将出城的假象。平安心中愈发不安，他担心这是燕军设下的陷阱，迟迟不敢下令进攻。

趁着敌军犹豫不决，张小小又让朱高炽挑选出一批精锐弓箭手，悄悄从侧门出城，绕道潜行至朝廷军队后方。待迷雾最浓之时，弓箭手们突然现身，对着敌军的营帐、粮草车一阵猛射。火箭带着火星纷纷落下，营帐瞬间起火，粮草车也被点燃，浓烟与张小小制造的迷雾混在一起，整个朝廷军队营地陷入一片混乱。

平安见状，又急又怒，却又无计可施。他不知道燕军到底有多少人，也不清楚对方还有什么后招。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张小小再次祭出“奇招”。她让士兵们将装满桐油的陶罐从城头抛下，桐油洒在迷雾中的地面上，紧接着，无数火把从城头上飞落。“轰！”大火瞬间燃起，火势借着桐油与浓雾迅速蔓延，形成一道火墙，将朝廷军队死死困在其中。

朝廷军队被大火与浓烟包围，士兵们西处逃窜，自相践踏。平安看着混乱不堪的军队，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下令撤军。这一战，张小小凭借着独特的“迷雾火攻”奇策，再次成功击退了朝廷军队的进攻，也让朱棣和朱高炽对她的智慧更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