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隼被两名锐士从石室中带了出来。
他显然没有料到会见到如此阵仗,尤其是看到李斯也在场时,他立刻低下头,显得有些紧张和拘谨。
他并不认识嬴政和蒙恬、蒙毅,但从这凝重的气氛和眼前几人的气度,他也能猜到这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禽隼,”李斯率先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压力。
“这几位大人要看看你根据赵先生指点,制作的那些器械模型。你将它们演示一番,不得有丝毫隐瞒或夸大。”
“是,是,小人明白。”
禽隼连忙躬身应道。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李斯旁边的嬴政,只觉得对方目光如电,不怒自威,让他心头一凛,赶紧又低下头去。
“先从那个……滑轮组开始。”李斯吩咐道。
禽隼应了一声,赶紧将带来的滑轮组配件在院中一根结实的梁柱上安装好,下方挂上那个沉重的石锁。
他熟练地穿好绳索,然后看向李斯。
“演示。”李斯道。
禽隼深吸一口气,开始拉动绳索。
在嬴政、蒙恬等人注视下,那沉重的石锁再次被禽隼以看似并不费力的方式,平稳地提升起来。
蒙恬大步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那石锁,确认其重量绝非虚假。
他又仔细观察了滑轮组的构造和绳索的穿绕方式,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果然巧妙!此物若用于军中搬运粮草、器械,或攻城时吊装重物,确能省却大量人力!”
嬴政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目光却更加锐利。
“下一个。”李斯说道。
禽隼放下石锁,又将那架缩小版的三弓床弩模型推了出来。
尽管是模型,但其结构己然完备,三张以硬木和竹片叠合制成的弩臂散发着冷硬的气息。
“此物……便是三弓床弩?”
蒙恬迫不及待地走到近前,仔细端详着那独特的三弓结构以及杠杆上弦机构。
“回大人,是缩小模型。”禽隼恭敬地回答。
“依照赵先生所言,若制成实物,弩臂需用更强韧材料,尺寸也需放大数倍,届时需用绞盘或多人合力方能上弦。”
“演示其力。”
嬴政开口道,这是他到场后第一次首接对禽隼说话。
禽隼身体一紧,连忙应诺。
他取来那根特制的粗大木杆“箭”,架在弩上,然后奋力扳动杠杆,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三副弩臂被缓缓拉开,弓弦紧绷。尽管是模型,但那蓄势待发的压迫感己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