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星猜得很准,那具尸体果然是仇玺的妻子。
不久之后,乔以眠看到警方通报的时候,悬起的心终于落回原处,随之而来的还有疲惫和沉重。
经过排查,仇玺妻子从郊区一座断崖跳下,根据尸检和现场痕迹来看,排除他杀可能。
山下水流湍急,大概是随水冲刷到很远的地方。
那里人烟稀少,一直没被人发现。
乔以眠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冰冷文本,有些出神。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些画面:
女儿去了,也带走了这世间的所有色彩,她的世界变成灰色。
女人没带任何东西,一个人来到城镇外的荒山上。
冷风吹来,似乎比城镇中的更加刺骨。
她站在山顶,低头往下看去,云雾迷朦,看不真切。
可似乎又能听见潺潺水声。
甚至还夹杂着那熟悉又甜美的声音,女儿在叫她“妈妈”。
女人身体轻颤,泪水蜿蜒滑落。
这世间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她要去陪女儿了。
她还那么小,一定很害怕、很孤独。
她不能放下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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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深秋已至。
金色叶片被风轻轻一吹,打着转飘落,在地面上积起薄薄一层,踩在上面发出细微声响。
乔以眠和姑姑一家在外面吃过饭,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大领导的电话。
她刻意放慢脚步,与前面三人拉开距离,接通电话。
低沉悦耳的声音轻轻撩拨着鼓膜,带着一丝幽怨。
“我的宝宝今晚又不回家了?”
小姑娘唇角当时就压不住了,小声嘀咕:“别乱叫。”
自从那天她宝宝长、宝宝短地逗完他,那一整晚,他都在她耳边没完没了地这样叫她。
什么“宝宝好棒”、“宝宝腰真软”、“宝宝再深一点好不好”
没羞没臊地在她耳边念叨,害得她再也不想听见这两个字。
而这讨厌的老狐狸却象是上了瘾,想起来便将这个称呼挂在嘴边。
尤其是在床上。
黎曜根本不听她的“警告”
“宝宝前些天忙得天天加班,时不时就住在单位,好不容易工作告一段落,还是不回家,就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乔以眠耳廓发烫,低头踩着落叶,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反驳,“怎么能是独守呢?你不是还有儿子和女儿吗?”
黎曜抬脚轻轻拨弄一下咬他拖鞋的狸花猫,对方以为他在跟自己玩,倒退两步,一个饿虎扑食,炸了毛又扑过来。
“它们和你能一样吗?”大领导漫不经心地逗着小猫,也不知是说她,还是说小猫,“没良心的小东西。”
乔以眠嘿嘿一笑,“我晚一点就回去,而且明后天休息,申请了两天假。”
“真的?”男人声音顿时愉悦许多,却又忍不住阴阳她,“小乔记者居然能放假,还是两天,真难得。怎么,不打算要这个月的劳模奖了?”
“再嘲笑我,我就不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