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确实奇奇怪怪的。
他轻咳一声,上前给黎曜添了些茶,讪讪笑道:“不是什么好茶,自己平时存的,执政官别嫌弃。”
黎曜连忙道谢,笑容温和地开口,“茶无贵贱,适口为珍。您平常能喝得惯,就是最好的。”
说罢看着沉东强,含笑道:“姑父和我说话不用这样客气,叫我名字就好。”
沉东强怎么敢直呼人家名字,只得憨厚笑笑。
黎曜也没勉强他,语气平和地又问:“听说您之前是开普通火车的,现在换成动车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还好还好,就是刚开始觉得工作强度大了些。毕竟开了这么多年慢悠悠的小火车,突然提速了,不太适应。”
沉东强笑呵呵地回答,说到熟悉的领域,明显比之前放松许多。
黎曜一直微笑着聆听,时不时询问两句,引得对方聊得更多。
乔以眠边看电视,边留意着他们俩的对话,暗暗佩服大领导的沟通术,能让姑父这种平时话不多的老实人滔滔不绝,也是厉害。
而另一面,许晚芳却揪着沉凌川的衣领子把他拉到厨房,板起脸问他:“你说实话,是谁邀请执政官来咱们家的?”
沉凌川摆弄着衣领子,一脸诧异地看向她:“当然是我啊!难不成是我爸?他平时见得最多的就是铁轨,见得着领导嘛!”
“少跟我贫嘴。”许晚芳瞪他,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一眼,而后压低声音又问:“那他为啥管我叫‘姑姑’,管你爸叫‘姑父’?咋跟你姐叫得一样?多奇怪!”
沉凌川嗤笑:“难不成他跟我叫得一样才对?管您叫‘妈’?”
许晚芳:“小时候我就应该把你送福利院!”
“那您这小日子就越来越有‘判’头了。”沉凌川嬉皮笑脸。
见老妈抬手要打,沉凌川只好严肃几分,认真回答:“我最近不是给执政官开车呢嘛,知道他中秋节不回家,这面住的地方也没啥人,一个人过中秋节,怪可怜的。
就想着正好咱家也热闹,多一副碗筷的事儿,就邀请他来吃个饭呗!谁知道他还挺平易近人的,一叫就来了。”
许晚芳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见臭小子神色淡定,完全不象说谎的样子,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行吧,就当我想多了吧。”
“那您想哪儿去了?”沉凌川抱着手臂朝她笑,想要套话。
“去去去,别跟我在这儿站着捣乱,影响我做饭。”
沉凌川翻了个白眼儿:“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把我拎厨房来的。”
“再说一遍!”许晚芳一瞪眼,沉凌川只好抱拳长鞠躬,倒退着离开厨房。
他走后,许晚芳站在厨房门口瞧着黎曜和沉东强聊天的画面,又扫了一眼像只小猴子一样蹲坐在黎曜身旁吃瓜子的乔以眠。
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
一小时后,饭菜陆续做好。
许晚芳扬声喊大家准备吃饭,乔以眠蹦蹦跳跳来厨房端菜。
盛汤时,许晚芳随口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执政官吃不吃香菜,不知道汤里要不要加。”
乔以眠十分自然地接话:“他不挑食,什么都吃。”
说完之后,厨房静了两秒。
乔以眠自觉失言,连忙找补:“应、应该吧,瞧他长得那么高,不象是会挑食的样子。”
许晚芳象是没听出弦外之音,“你弟弟个子也不矮,不是照样不吃芹菜胡萝卜?”
乔以眠暗暗松了口气。
沉凌川在这时探头:“背后嘀咕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