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工作几年啊,就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当记者那天,你还不知道新闻俩字咋写呢,现在还来教育我?我告诉你,这些数据都是我和当事人面对面沟通得到的,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真以为随便在网上一搜,就能奉为真理了?幼不幼稚!”
录音最后,以乔以眠的声音结束:“行,那您这篇稿件,我就原封不动上载了,再见。”
乔以眠按下停止键,抬眸看向邢燕。
“不好意思,我一般打工作电话都会录音,习惯了。”
邢燕脸色当即难看许多,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小丫头打个电话还会录音?
可事到如今,她再想辩解什么也没用了。
在座不少人都暗暗感叹: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不少,还知道留下证据自保呢。
乔以眠却没有就此作罢,反而看向安永华,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组长,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昨天应该向您请示一下再上载的。
我以为邢老师工作多年,见识与学识都远大于我,她认定对的事就肯定是对的。我只是个新人,确实不能凭借一些无意中听到的事,就认定前辈写的是错的,还试图指指点点。
现在看来,我这种想法是有问题的,事实与年龄、资历都没有关系。我回头会交一份书面检查给您,抱歉。”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实在不错。
不仅解释清楚了这件事的始末缘由,还将自己划为“弱势”一方。
在邢燕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下,她反倒象是明知道对方错了却无力反抗的小可怜。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安永华自然不好再说她其他的。
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邢燕,沉声道:“暂且先这样,等最后通报再说。”
散会后,乔以眠离开会议室,邢燕紧随其后,叫住了她。
“乔以眠,你摘得可真干净啊!装模作样,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
乔以眠转头看她,“彼此彼此,您推的也是真脏。”
邢燕眼底肌肉抽搐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我倒是好奇,执政厅两天前才发的数据,如果不做相关的报道,根本不会去主动了解,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别跟我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不信。”
乔以眠被她的话逗笑了,“你信不信的,关我什么事?我知道的详细不详细,又关你什么事?”
见邢燕脸色越发难看,乔以眠眸中划过一抹不屑,“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她轻轻拧眉,上下打量邢燕一眼,不吐不快,“尊称你一声‘老师’,只是因为你入行早,比我年纪大,并不是你真的‘为人师表’。
就因为馀婉对我莫明其妙的敌意,你就不分青红皂白整天和我作对,你有意思吗?还是说,你们家的家风就是:技不如人,就要与人为敌?”
“谁技不如你?”邢燕皱眉反驳,“我入行的那年,你还在玩泥巴呢!”
乔以眠勾起唇角,“哦,那这位阿姨,您入行的时候,也有象您一样的前辈倚老卖老,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吗?”
“你!”邢燕被她气得胸口起伏。
乔以眠却完全不顾对方的怒气,轻飘飘地撂下一句,“我要去玩泥巴了,再见。”
说完看也不看对方,转身就走。
邢燕站在她身后,气得咬紧牙关,最终才发出一道不屑冷哼。
“不就是和某些大人物攀上关系了,有什么可得意的!小心登得越高,摔得越惨!”
这次的新闻事故确实在报社引起不小的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