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眠真要哭了。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脱衣服脱内衣,还被人家擦身体
真是尴尬得想死。
“你出去!”乔以眠软声叫道,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比起生气,她更多的是羞涩。
此时此刻,她根本不想再和他共处一室,更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
黎曜慢慢透了口气,唇角的尴尬转为自责,低声说了句“抱歉”。
乔以眠脑袋嗡嗡直响,直到房门开了又关,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这声“抱歉”,听起来似乎有些低落。
仔细想想,其实人家也没做错什么,根本不需要道歉。
反而他还是因为关心,才细致入微地照顾着自己。
乔以眠心里都清楚,只不过就是有些难为情。
可人家已经走了,她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再追出去说什么“我不怪你”之类的,那不是更奇怪了。
哎,不想了,好烦躁。
小姑娘一把扯过床头的奶瓶兔玩偶,搂在怀中。
与那憨憨傻傻的兔子对视,好象被对方取笑了一样,她懊恼抬手,捂住小兔子眼睛,凶巴巴地呵斥:
“不许看我!”
小兔子眼睛虽然不看了,嘴巴却还在向上勾着。
乔以眠似乎联想起什么,更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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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曜离开卧室,关上房门,发现逆风正百无聊赖地趴在门口。
他弯腰拍了拍大狗狗的脑袋,低声叮嘱:“在这儿守着,有事找我。”
逆风立刻听话地站起,走到门口蹲坐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大领导神色落寞地离开,歪了歪脑袋。
黎曜下楼时接了一通单位电话。
他一整天都没去执政厅,积压了不少事。
交代几句之后挂断电话,又去书房处理公务。
夏季来临,大雨频繁,北江局域进入汛期,执政厅工作压力倍增。
各类水利设施需要全面检修,老化和损坏的设备要及时加固和修复,各城市排水系统在小泉山暴雨那次已经全面排查过,可山体加固还未全部完成;
调研期间,他在各市走访了水利地质等部门,发现个别地方还在敷衍地采用过去的数据,创建健全的监测和预警系统刻不容缓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好在他从小到大抗压能力很强,面对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也能游刃有馀地消化。
一不留神就忙到了深夜。
手机闹钟响起,提醒他小姑娘该吃药了。
黎曜迟疑了一下,想到小姑娘刚才颤声喊他“出去”的样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好象不太想见到自己
正琢磨着要不要让狗狗去送药,忽听书房的门被人轻轻叩响。
别墅中只有他们两个,谁敲的门可想而知。
黎曜心头一动,刚说了声“请进”,就见书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小姑娘探头向里面张望,软声问道:
“黎曜,打扰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