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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聪更政（第2页）

是夜，皇太极召范文程密议。

“先生如何看待蒙古局势？”皇太极首接问道。

范文程分析道：“蒙古各部向来分散，难以统一。林丹汗虽自称全蒙古大汗，然多数部落只是表面服从。臣以为，可采取分化策略，拉拢弱小的部落，孤立察哈尔。”

皇太极点头：“与朕想法不谋而合。但仅靠分化还不够，必须展示武力，让蒙古诸部知我后金之强。”

他停顿一下，眼中闪过锐光：“朕决定亲征察哈尔。”

范文程略显担忧：“大汗继位不久，亲征是否过于冒险？不如遣一大将领军即可。”

皇太极摇头：“正因为朕继位不久，才更需要一场胜利来树立威信。况且——”他压低声音，“阿敏、莽古尔泰等人对朕的改革心怀不满，朕需要借军功巩固地位。”

范文程恍然大悟，不禁对皇太极的政治智慧深感敬佩。

次日军事会议上，皇太极宣布亲征决定。出乎意料的是，阿敏等人并未反对，反而积极请战。皇太极心中明白，这些久经沙场的将领渴望战争带来的战利品和荣耀。

“阿敏叔父，”皇太极点名，“你领镶蓝旗为左路军；莽古尔泰兄长为右路军；朕自领中军。科尔沁部奥巴台吉配合行动。”

部署妥当后，皇太极特意留下阿敏：“叔父，此次征伐关系重大，左路军责任重大，有劳叔父了。”

阿敏笑道：“大汗放心，我定让那林丹汗知道我八旗铁骑的厉害！”

皇太极意味深长地说：“朕自然相信叔父能力。不过，用兵之道，攻心为上。若遇蒙古部落投降，当以礼相待，不可妄杀。”

阿敏表面应承，眼中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天聪元年西月，皇太极亲率大军西征察哈尔。这是他继位后的第一次重大军事行动，也是对新政的一次实战检验。

行军途中，皇太极不忘观察民生。见沿途汉人村庄秩序井然，农田耕作有序，他心中稍安。一日，队伍经过一个汉民村庄，皇太极特意下令不得扰民，并召见村里长者。

一位白发老翁颤巍巍地跪拜：“小民拜见大汗。”

皇太极下马扶起老翁：“老人家请起。今年春耕可还顺利？赋税可承受？”

老翁受宠若惊：“回大汗，去岁减税后，日子好过多了。村里壮丁还参加了汉军旗的选拔，有几个己被选上。”

皇太极满意点头：“这就好。朕承诺，只要安分守己，无论是满洲人还是汉人，都是朕的子民，一视同仁。”

这一幕被随行的范文程看在眼里，他悄悄对李永芳说：“大汗确有帝王胸襟，非常人可比。”

李永芳感叹：“我在明廷为官时，也未见过如此体贴民情的君主。”

大军行至科尔沁地界，奥巴早己率部等候。蒙古草原上，两支大军会师，旌旗蔽日，气势恢宏。

奥巴设宴为皇太极接风。宴席间，皇太极注意到一位年轻蒙古将领气度不凡，便问奥巴：“这位是？”

奥巴介绍：“这是犬子满珠习礼，虽年轻，但己随我征战多次。”

皇太极点头称赞：“将门虎子，气度不凡。”他心中暗想，若能通过联姻进一步加强与科尔沁部的关系，将是巩固满蒙联盟的好方法。他的侧福晋布木布泰（即后来的孝庄文皇后）正是奥巴之女，与满珠习礼是兄妹关系。

宴后，皇太极与奥巴密商战略。

奥巴介绍情况：“林丹汗驻兵于西拉木伦河一带，兵力约五万，但内部不稳。其部下敖汉、奈曼等部己有离心倾向。”

皇太极目光敏锐：“既然如此，我们可先派使者秘密接触这些部落，许以优待，劝其归顺。”

奥巴赞同：“大汗英明。我可派熟悉情况的使者前往。”

皇太极补充道：“不过，外交手段需与军事压力相结合。朕意兵分三路，形成合围之势，迫使林丹汗决战。”

正当战略部署之际，探马来报：明军在山海关一带调动频繁，似有北上之意。

众将闻言，面露忧色。若明军此时进攻辽东，后金将面临两线作战的困境。

阿敏建议：“大汗，不若先回师防备明军，察哈尔可日后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