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左岸一来穿越而来,受到上一世的影响,二来自六岁起便将逍遥林当作半个家,对于人生无常,生活不易有切身的体会,因此对于花楼的姑娘心底始终抱着一丝怜悯。
不仅没有像大众那般瞧不起,反而在平日里比一般人更加小心翼翼,他觉得这些都是那碎了后自己努力尝试拼接起来的剥离人,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碎。
然而世界很大,目之所及,能力所及,他都会格外给予关照,然而那些看不见的,抑或碎了后再也拼接不起来的。
那便交给所谓的命运吧,所谓的命运便是妥协,仅此而己。
待周生颜起身之后,左岸扫了一眼台下的席位,此时的周生颜自然不可能再与那对畜生父子待在一块,可那一百多坐着的人都是佯装将目光别向一边。
高高在上的他们,心底到底还是觉得高人一等的,生怕与一名花楼老鸨子并列一坐会成为人生当中的污点,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生颜目光始终未离左岸片刻,自然是发现了后者的意图,于是她便欲开口远离此地,不想再给左岸徒增麻烦,然而便在此时衡曲先生却是宏声说道:
“倘若周生姑娘不嫌弃,老夫这里正好有一个空位。”
周生颜与左岸闻声望去,那里是正好就有一个空位,而是衡曲先生令左侧之人叫离了位置。
看着衡曲先生那满含深意的眼神,左岸会意,故而大声笑问,“老先生不嫌弃?”
“嫌弃?为何?”
衡曲先生说便起身对着周生颜做了一个引势,继而笑道:
“是嫌弃白莲,还是嫌弃皎月,心为鉴,即理,眼为炬,即明。”
周生颜自然知道衡曲先生的大名,这可是自己拒绝圣人称名,万人敬仰的千文先生,她哪里敢与之并列而坐,于是便踌躇地看向左岸。
衡曲先生抢先左岸严肃道:
“莫说姑娘现在是姓周生,纵然是原先那司马,亦可!”
衡曲先生百年教书先生的威严一出,别说周生颜,纵然是左岸都不由心里一虚,于是周生颜只好乖巧地来到座位前站定。
左岸此时才笑道:
“哈哈,好一个心为鉴,即理,眼为炬,即明!”
笑止,左岸继而问道:
“敢问老先生尊称?”
见左岸那副认真的模样,桃源界当真还有不认识自己?
想着衡曲不仅没有因此而恼,反而更加爽朗大笑起来,笑止,郑重说道:
“衡闻,不过那是百年前的名字了,现在大家都称老夫为衡曲。”
左岸随即一惊,未曾想到千里之外的衡山衡曲先生。
不过左岸也没有过于夸张,只是眸中异色一闪,而后笑道:
“闻得天下曲,绘将太平图!”
说罢左岸便朝着衡曲正式一拜,用的是书生礼,随后衡曲一怔,还礼之后便入座,随后周生颜才拘谨地随坐。
“闻得天下曲,绘将太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