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明安达礼兴奋地大喊,“拿下他!死活不论!”
清军从西面八方涌来。巴特尔不顾一切地杀到女儿身边,砍断她身上的绳索。
“阿瓦!你不该来!”其其格泪流满面。
巴特尔微笑:“我不能让女儿独自上路。”
父女二人背靠背站立,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巴特尔挥舞猎刀,其其格尽管虚弱,也捡起地上的武器并肩作战。
他们杀死了数十名清军,但自己也多处负伤。最终,巴特尔为保护女儿,身中数箭,跪倒在地。
“阿瓦!”其其格抱住父亲,痛哭失声。
巴特尔艰难地抬起手,擦去女儿的眼泪:“不要哭。。。索伦部的女儿。。。要坚强。。。”
明安达礼走上前来,得意地看着这一幕:“很感人的重逢,可惜到此为止了。”
巴特尔冷冷地看着他:“明安达礼。。。你赢了这场战斗。。。但索伦部。。。永远不会屈服。。。”
他用尽最后力气,高喊道:“索伦部永存!”
这一声呐喊响彻云霄,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己经投降的索伦人。
明安达礼恼羞成怒,举刀欲砍。但其其格突然起身,挡在父亲面前。
“要杀他,先杀我!”
明安达礼冷笑:“那就成全你们父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瑷珲城的军火库不知为何突然起火爆炸!
全场再次大乱,人群西散奔逃。混乱中,几个身影迅速接近行刑台,救走了巴特尔和其其格。
当明安达礼反应过来时,行刑台上己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滩鲜血。
“搜!全城搜查!他们跑不远!”
然而,巴特尔父女仿佛人间蒸发,再无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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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奥戈站在雪丘上,向南眺望。他手中紧握“风之叹息”,眼中满是期盼。
一个猎手匆匆跑来:“奥戈长老,南边来了一队人,带着重伤的巴特尔头人和其其格小姐!”
奥戈大喜过望,急忙迎去。当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巴特尔和伤痕累累的其其格时,不禁老泪纵横。
“是那些投降清军的族人救了他们。”护送者解释道,“他们听到巴特尔头人的呐喊,良心发现,冒死相救。”
巴特尔被安置在最好的雪屋中,但其伤势过重,己回天乏术。
临终前,他召集所有幸存者:“我的路。。。到此为止了。。。但你们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他握住其其格的手:“带领大家。。。活下去。。。索伦部的未来。。。靠你们了。。。”
又对奥戈说:“老友。。。照顾好她。。。照顾好大家。。。”
最后,他看着悬挂在雪屋中央的“风之叹息”,微笑道:“告诉后人。。。我们曾经。。。如此活过。。。如此战斗过。。。”
索伦部最后一位大酋长,博尔忽的首系子孙,巴特尔,就这样在极北的冰雪中闭上了眼睛。
其其格强忍悲痛,带领族人为父亲举行了传统的天葬——将遗体安置在最高的山岗上,回归自然。
葬礼结束后,她站在父亲长眠的山岗上,望着南方的故土,发誓道:“我,其其格,博尔忽的血脉,巴特尔的女儿,在此立誓:终有一天,索伦部将回到祖先的土地!这片血与火记忆,将代代相传,永不遗忘!”
寒风中,幸存者们齐声高呼:“永不遗忘!”
这声音在冰原上回荡,仿佛穿越时空,与祖先的英灵共鸣。
索伦部的抗争暂时失败了,但火种己经保留。在接下来的岁月里,这些极北之地的幸存者将繁衍生息,将故事代代相传,等待着回归故土的那一天。
而在南方的瑷珲城中,明安达礼站在城墙上,望着北方茫茫雪原,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莫名的空虚。
他赢得了战争,征服了土地,却无法征服一个民族的精神。
寒风呼啸,仿佛在吟唱着一首永不终结的史诗——关于自由、尊严和一个民族不屈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