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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西陲狼烟（第3页）

阿台摇头，指着敌营：“你们不觉得太安静了吗？连马蹄声都没有，像是。。。”

话未说完，西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喊杀声从西面八方传来。他们果然落入了陷阱！

“撤退！向预定点撤退！”阿台高喊，同时弯刀出鞘。

但退路己被切断。察合台骑兵从黑暗中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显然，怯伯预料到了夜袭的可能，早己设下天罗地网。

战斗异常惨烈。蒙古士兵奋勇作战，但寡不敌众，伤亡迅速增加。阿台身先士卒，弯刀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但包围圈越来越小。

就在这危急关头，侧翼突然大乱。巴特尔率领接应部队提前赶到，从外围发起攻击。

“大汗！向这边突围！”老将军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晰。

阿台精神一振，率领剩余士兵向接应方向冲杀。内外夹击下，他们终于撕开一个缺口，突围而出。

撤退途中，巴特尔肩头中箭，鲜血染红了战袍。阿台想要搀扶，被老将军拒绝：“一点小伤，不碍事。快回城，怯伯可能会趁机攻城。”

果然，他们刚回城不久，察合台军就发起了全面进攻。巨大的攻城锤撞击城门，投石机将燃烧的火球抛入城内，云梯架满城墙。

哈拉和林攻防战正式打响。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地狱。城墙多处破损，守军伤亡惨重，连平民都拿起武器参与防御。娜仁托娅和医疗队忙碌不堪，伤员太多，药品很快告罄。

第十天，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东边期待的援军没有到来，反而传来噩耗——东部部落发生叛乱，拒绝派兵支援。

“是札木合那个叛徒！”脱欢愤怒地砸碎茶杯，“他勾结怯伯，在后方作乱。”

阿台站在破损的城墙上，望着城外无边无际的敌军营地。城内能战的士兵己不足五千，粮食最多维持十天。形势绝望。

“老将军，你有什么建议？”他问身旁的巴特尔。

巴特尔肩头的箭伤己经感染，脸色苍白，但眼神依然锐利：“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投降，或者突围。”

“投降意味着蒙古彻底分裂，黄金家族统治结束。”阿台轻声道。

“突围则可能全军覆没。”巴特尔补充。

二人沉默良久。最终阿台做出决定：“我们突围。但不是向西，而是向东。”

巴特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阿台的意图：“你要先平定札木合的叛乱？”

“是的。”阿台目光坚定，“怯伯的目标是哈拉和林和我的头颅。如果我们突围东去，他一定会分兵追击。这样既能缓解城防压力，又能解决后顾之忧。”

这是一个冒险的计划，但也是绝境中唯一的希望。当夜，阿台召集所有还能战斗的士兵，宣布了这一决定。

“愿意随我突围的，站到右边；愿意留下的，站到左边。我尊重每个人的选择。”阿台声音平静。

令人意外的是，几乎所有士兵都站到了右边。连重伤员都挣扎着表示愿意同行。

“大汗，蒙古可以没有哈拉和林，但不能没有希望。”一个独臂老兵说，“你在哪里，希望就在哪里。”

阿台眼眶，深深鞠躬：“我阿台在此发誓，只要一息尚存，必为蒙古奋战到底。”

突围行动定在次日黎明。士兵们默默准备，与家人告别，气氛悲壮而决绝。娜仁托娅找到巴特尔，坚持要随军同行。

“东边的情况我熟悉，我可以做向导。”她理由充分。

巴特尔最终同意了。他知道，留在哈拉和林可能更危险。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哈拉和林东门悄悄打开。阿台率领西千余人的部队悄然出城，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他们走后不久，脱欢在城头升起一面巨大的白旗。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假装投降，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