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小孩子,你就这么容不下她?不就是个灵位,用得着这么计较?”
那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如针一般狠狠扎进映宁的心。
直到现在,仍时不时会隐隐作痛。
“音音,你先回老宅休息。”陆之珩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沈音音张了张嘴,见陆之珩态度不容置喙,到底是把话咽了回去。
沈音音走后,一杯温水递到映宁手边:“车祸的事,你安排的?”
“对呀,可惜没撞死你。”
陆之珩握着水杯的手一顿,脸色沉了下去:“音音是我侄女,身为三叔我去接她有什么问题?”
钟映宁没接话。
空气陷入针落可闻的僵持。
陆之珩盯着她紧绷的侧脸,不知过了多久,主动打破沉默:
“行了,两千万的车都被你撞成废铁了,再有什么火气也该消了?”
“还有个事,音音既然已经回来了,你乖一点,别再动送她出国的念头。”
闻言,钟映宁侧过脸,静静看了陆之珩一眼。
难怪平日里跟她斗得你死我活的人,今天会突然变得这么和气。
又是给她接水,又是好声好气让着她。
原来是为了沈音音。
“动了又怎么样?”
陆之珩绷了绷唇:“音音在国外过得并不开心,让她留在国内,安安分分的,对你不会有影响。”
“只要你听话,安分一点,你看中的那个乡村重建的项目我不插手。”
钟映宁神色冷下来。
那个项目,是她赌上所有身家才争取到的。
也是爸爸妈妈死前最后的遗愿。
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她没日没夜地工作,数不尽的应酬,夜熬穿了胃也喝烂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项目对钟映宁来说有多重要。
可陆之珩却为了沈音音,拿项目威胁她?!
“你威胁我?”
“音音没了父母,本就没有依靠,你非要把她送出国,落得个欺负人的口舌?”
钟映宁笑了。
他忘了,她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映宁看着面前与自己纠缠了三年的男人,他眼尾那颗被擦伤的痣在灯光下越来越模糊。
心口泛起一股凉意。
突然感觉,这三年真是没意思透了。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陆之珩,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