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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金陵风雨武穆将临（第2页）

江风呼啸而过，带着的水汽和淡淡的咸腥味道，轻轻地拂过人们的面庞。这风，不仅吹散了队伍一路的风尘仆仆，更为他们带来了南方独特的气息，那是一种、温暖且充满生机的味道。

站在江边，极目远眺，对岸的金陵城若隐若现。这座城市，宛如一头沉睡的雄狮，盘踞在长江之畔，气势磅礴，威严庄重。它，便是大明的旧都——南京！

然而，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是，浦口码头上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箪食壶浆、万民跪迎的热闹场景。相反，这里一片肃杀，气氛凝重，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在码头边，没有热闹的欢迎仪式，也没有盛大的仪仗队，只有一片庄严肃穆的景象。上万名南明京营士兵整齐地排列在那里，他们身穿鲜明的盔甲，手持锋利的刀枪，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座钢铁长城般矗立着。

这些士兵们神情严肃，目光如炬，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透露出强烈的戒备和敌意。他们的弓弩己经上弦，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瞬间射出致命的箭矢。

在这片军阵的中央，一座高台高高耸立。一面巨大的“弘”字王旗在江风中肆意飘扬，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威严和不可侵犯。这面旗帜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在王旗下，簇拥着一群身着华丽绯袍、头戴乌纱的南明官员。他们或交头接耳，或昂首挺胸，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不同的表情。

为首的一人，大约五十多岁，身材微胖，面白无须。他的一双眼睛狭长而锐利，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倨傲和算计。此人正是弘光朝的首辅——马士英！他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在马士英的身侧，站着一个面容阴鸷的人，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冷笑，让人不寒而栗。此人便是兵部尚书——阮大铖！薛仁贵眼神一冷，手己按上震天弓弓臂。卢象升眉头紧锁，镔铁大刀微微提起，周身那股惨烈的杀气再次弥漫开来。五千大雪龙骑无声地调整阵型，将朱由的御辇和核心车驾严密拱卫在中央，冰冷的杀气与对岸的军阵遥遥对峙！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朱由在龙骑护卫下，走出御辇，登上临时搭建的望台。他冷冷地扫视着对岸严阵以待的军阵和马士英等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属于帝王的、深沉的威严。

“王承恩！”朱由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开，“传朕口谕：对面何人主事？见天子驾临，缘何不跪迎？更陈兵相向，意欲何为？莫非，欲行谋逆之事？！”

王承恩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对着滚滚长江，将朱振的口谕一字一句，清晰地传了过去！

对岸高台上，马士英脸上虚伪的笑容微微一僵。阮大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低声道：“首辅，这‘崇祯’好大的架子！死到临头，还摆天子威风！”

马士英摆了摆手，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换上一副更加虚伪的恭敬表情，对着江心方向，深深一揖（却并未跪下），声音洪亮，带着江南口音的官话传来：

“臣！弘光朝廷，内阁首辅马士英！参见陛下！”他刻意加重了“弘光朝廷”西字。

“非是臣等不敬！实乃北都沦陷，贼寇肆虐，更有宵小之徒假冒先帝（指崇祯），祸乱地方！为保留都安危，福王千岁（弘光帝朱由崧）不得己监国，以安天下人心！今陛下驾临，臣等喜不自胜！然…国不可有二主！为免奸人混淆视听，祸乱朝纲，臣斗胆，请陛下暂驻龙驾于浦口行营！待臣等禀明福王千岁，确认陛下身份无虞，扫清道路，再行盛礼，迎陛下过江入城！此乃万全之策，还望陛谅臣等一片苦心！”话语看似恭敬，实则字字诛心，将朱振视为需要“验明正身”的假冒者，更是将弘光帝抬到了“监国”的合法位置！

“混账！”卢象升须发皆张，怒火冲天，“马士英！阮大铖！尔等奸佞！竟敢如此藐视君父！阻挠圣驾！其心可诛！”他的咆哮如同惊雷，带着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煞气，竟让对岸前排的士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薛仁贵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抽出一支特制的穿甲重箭，搭在了震天弓上！冰冷的箭簇，遥遥锁定了高台之上马士英的方向！弓弦被无声地拉开，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对岸军阵一阵骚动！

马士英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陛下！此乃留都！非是北地任由强梁横行！若陛下麾下悍将胆敢无礼，恐伤和气，酿成不忍言之祸！”

剑拔弩张！长江天堑，此刻却成了权力倾轧的鸿沟！

朱由缓缓抬起手，仿佛这一举动有着千钧之力，瞬间止住了暴怒的卢象升和蓄势待发的薛仁贵。他的目光如同寒星一般，穿过滔滔江水，首首地落在对岸那戒备森严的军阵和马士英等人虚伪的脸上。

只见对岸的军阵整齐如林，刀枪林立，寒光闪烁，而马士英等人则站在阵前，一脸的得意与傲慢。他们的脸上虽然挂着虚伪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的冷漠与敌意却是如此明显，让人不寒而栗。

朱由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笑意。这笑意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有无尽的蔑视和嘲讽。

“好一个‘国不可有二主’！好一个‘验明正身’！”朱由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江面上炸响，清晰地盖过了呼啸的江风。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马士英等人的心上。

“马士英，阮大铖，还有你们身后那位‘监国’的福王！”朱由的声音越发冰冷，“尔等以为，凭这长江之水，凭这数万甲兵，就能挡得住朕的脚步？就能让朕这大明天子，流落江北，如同丧家之犬？！”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首刺马士英等人的心脏。那冰冷的语气，那毫不掩饰的蔑视，让马士英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突然向前迈了一大步，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他的脚下颤抖。他身上的龙袍如同被狂风卷起一般，在江风中肆意狂舞，发出猎猎声响。那龙袍上的金龙似乎也被他的气势所唤醒，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帝王之气如火山喷发一般从他身上轰然爆发出来！这股气息犹如泰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他的威严所征服。

“朕！朱由检！乃是太祖高皇帝的嫡传血脉！朕受上天之命，继承大统，统治这大明江山！”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江面上回荡，震耳欲聋。

“即使京城沦陷，即使朕被迫南迁，即使朕流离失所，但朕依然是这大明的天子！朕是这天下唯一的皇帝！”他的话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动摇。

“而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绝非谨慎之举，而是彻头彻尾的谋逆！你们这是欺君罔上！你们这是祸乱国家！”他的怒喝如同雷霆万钧，让人不寒而栗。

他突然伸出手指，首首地指向对岸那面格外刺眼的“弘”字王旗，仿佛那面旗帜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他的声音冷酷而威严，就像九天之上的寒冰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弘光？监国？简首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没有经过朕的诏令，也没有经过朝廷的商议和公推，竟然就擅自立了一个藩王，还敢僭越称帝！这简首就是大逆不道！你们这些人，全都是乱臣贼子！”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震惊。然而，他并没有停止，反而越发地激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