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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晚饭（第2页）

清炒白菜则绿油油地摆在旁边，看着就清爽。

“振华哥，这……这太奢侈了！”雨水下意识地摆手，“过年都不敢这么吃啊！”

“没事，我一个人过日子，工资够花，偶尔吃顿好的不碍事。”李振华给她递过一双筷子，“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雨水犹豫着拿起一个窝窝头，狠狠咬了一大口，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窝窝头……怎么又软又香，跟馒头似的？一点都不剌嗓子！”

她平时吃的棒子面窝头，都是连玉米芯一起打碎的粗粮，又干又硬，难以下咽。

“这是玉米面做的，跟普通棒子面不一样。”李振华笑着解释，“棒子面是玉米粒连芯打碎，粗糙；这个是纯玉米粒磨的细粉，算细粮，口感自然好。”

雨水这才恍然大悟，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好啊你，平时看你省吃俭用的，原来在这儿暗自享福呢！”

嘴上埋怨着，嘴里的窝窝头却没停。

李振华不断给她夹菜，一大筷子回锅肉、一大筷子猪头肉往她碗里放，把她的碗堆得像小山。

雨水中午只啃了两个窝窝头配咸菜，早就饿坏了，也顾不上客气，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嘴角沾了油星都没察觉。

李振华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怜惜。

他太清楚这个年代的艰难了——为了给苏联还债，大批生猪被调运出口，老百姓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几回荤腥，多数家庭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肉就谢天谢地了。

雨水这孩子身体瘦弱，头发也有些枯黄，明显是长期营养不良。

他隐约知道雨水的身世：父亲早年跟寡妇跑了，母亲走得早，从小跟着哥哥傻柱长大。

可傻柱后来一门心思扑在秦淮如身上，对这个妹妹渐渐疏忽，她在院里就像个被忽视的影子，挨饿受冷眼是常事，有时甚至要靠讨饭才能填饱肚子。

听说她高中毕业后就急急嫁了人，搬得远远的，再也没回这个西合院，想来也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李振华给她倒了碗热水，“以后饿了就首接来找我，别等你哥，他那性子靠不住。”

雨水正吃着一块回锅肉，听到这话，动作猛地一顿，眼睛瞬间红了，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掉在碗里。

她赶紧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脸，抽了抽鼻子，小声答应：“嗯……”

饭桌上的灯光暖暖的，映着少女泛红的眼眶和少年温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