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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现端倪（第1页）

西大门岗亭的阴影里，李振华正调整着武装带的松紧，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削瘦、面色阴沉的青年走了过来，穿着干部服，胸前别着“保卫科副科长”的徽章——正是马如龙。

“你就是李振华？”马如龙站在岗亭外，目光像毒蛇一样在他身上扫过，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马副科长。”李振华立正站好，神色平静。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审视与不耐，这和徐东描述的“掌权者”气场完全吻合。

“嗯，知道你是李铁牛的儿子，也是部队下来的。”马如龙慢悠悠地说，嘴角扯出一抹假笑，“到了保卫科就好好干，别给你爹丢脸，也别给厂里添麻烦。”

话虽鼓励，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那股潜藏的恶意，被李振华的意念扫描精准捕捉。

果然，马家父子对自己的敌意是一致的。

李振华心里冷笑，面上却恭敬应道：“是，我一定好好工作。”

马如龙没再多说，转身离开时，脚步顿了顿，像是在确认什么，这才头也不回地走向办公楼。

这场初次交锋虽短，却让李振华更加确定，父亲的死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马如龙的态度，张彪的敌意，这背后必然藏着关联。

马如龙离开后没两天，保卫股的排挤就明晃晃地来了。

张彪开始把所有杂务都推给李振华——打扫办公室卫生、给全股的暖水瓶烧水、整理积压的档案，甚至连倒垃圾的活儿都落在他头上。

更阴损的是，张彪故意把徐东调去和侯成搭档，转而安排自己的堂弟张泰与李振华一起值岗。

张泰完全继承了张彪的跋扈，值岗时故意拖延换岗时间，有时能拖上半小时甚至一小时，李振华提出去上厕所，他都阴阳怪气地说“岗卫不能离人，你憋着”。

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原本能和李振华说笑两句的同事，渐渐开始疏远他，见了面只敢点头示意，没人再敢多聊。

徐东几次想过来搭话，都被张泰一个眼神逼了回去，后来只能趁没人时低声提醒：“振华，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张股长了？他这明显是针对你。”

连门卫王大爷都看出了不对劲，一次换岗时含蓄地告诫：“小子，最近厂里不太平，你刚来，凡事多忍让，小心别被人抓了把柄。”

面对这一切，李振华表面顺从，该干的杂活干了，该站的岗站了，从不抱怨，也不顶嘴。

他心里清楚，自己是街道分配的正式工，又是退伍军人，没有重大过错，厂里根本不可能辞退他，张彪再跋扈也不敢轻易砸他的铁饭碗。

“想逼我走？没那么容易。”李振华暗自盘算，“你们越急着打压，越说明心里有鬼。我就笑着耗下去，不给你们挑刺的机会，看谁先忍不住。”

稳住阵脚的同时，他没忘记追查父亲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