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大哥在,以他的胆子,高低可能真敢试试龙椅啥感觉!
但我可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命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纨绔子弟吧!
皇帝看他吓成这样,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这混小子还是有怕的时候。
他放下奏折,语气缓和了些:
“这还差不多。念在你此番也算用心,朕就赏你一道恩典:以后可以独自进宫面圣,无需每次都让你母亲陪同了。咱们爷俩说话也方便些。”
这恩典看似寻常,实则给了赵元不小的面子和首接沟通的渠道。
赵元一听,虽然不是实打实的官职金银,但这“单独觐见”的待遇,在京城年轻一辈里也是独一份了,关键是以后找舅舅“谈生意”更方便了!
他立刻转忧为喜,磕头谢恩:“谢陛下恩典!舅舅万岁!”
“行了,滚吧!看着你就来气!”皇帝笑骂着挥挥手。
赵元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屁颠屁颠地退出了御书房,心里琢磨着:
一匹马……这回去该怎么跟秦大哥交代啊?
他会不会觉得我们爷俩合起伙来忽悠他?唉,头疼!
赵元领了那道“可以独自进宫”的恩典,心里总算平衡了点,刚退出御书房没走两步,猛地一拍脑门,又想起一件顶顶要紧的事,赶紧转身,“哧溜”一下又钻了回去。
皇帝刚端起新换的茶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见赵元去而复返,不由得皱眉:
“还有事?”这小子,还没完没了了?
赵元使劲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种“我是被迫传话你别怪我”的无奈表情,开口道:
“舅舅,还有最后一句,是秦寿那王八蛋让我务必带到的话!”
皇帝一听“秦寿”俩字,太阳穴就突突首跳,没好气地道:“有屁快放!”
赵元清了清嗓子,学着秦寿那混不吝的语气,说道:
“他说,给您送了这么多钱,您可不能都堆在库房里生儿子!得赶紧花出去!大把大把地花!”
皇帝一听,火气“噌”就上来了,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
“混账!朕如何理财,如何调度国库,乃国家大事,轮得到他一个六扇门的小小御主来指手画脚?!”
赵元立刻举手以示清白: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我说陛下雄才大略,自有安排!可他……他说……”
“他说什么?!”皇帝咬牙切齿。
赵元硬着头皮,语速飞快地复述:“他说,陛下您钱要是花得少,朝廷办的事就少!”
朝廷办的事少,那些层层叠叠的贪官污吏、勋贵世家,从上面(指国库拨款)吸不到足够的血,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地从下面(指百姓)身上吸血!
到时候,苦的还是黎民百姓,怨气积累,可是会动摇国本的!”
他顿了顿,偷瞄了一眼皇帝的脸色,继续道:
“他还说……再说了,要是贪官都被逼得小心翼翼不敢伸手,或者没大工程他们就没油水可捞,变得‘清廉’了,那他还抄谁的家去?”
“不抄家,不上缴罚没,他拿什么给您挣钱?这财路不就断了吗?”
最后,赵元抛出了秦寿最“诛心”的论断:
“而且,他还振振有词,说皇帝光收钱不花钱,把钱都囤积在库房里,那就是国家经济流通最大的阻碍!”
“钱不流动起来,就是死钱!您这就等于变成了……变成了卡在国家喉咙里的一颗……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