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礼后,不等皇帝发问,孟章神君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指向秦寿,厉声道:
“秦寿!陛下在此,你还不从实招来!你是否从未得到本官命令,私自调兵,擅闯侯府?!”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秦寿身上。
秦寿掏了掏耳朵,仿佛刚听到苍蝇叫,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章神君,嘴角一撇,惊讶地道:
“神君,您这话从何说起?”
“昨日在青龙御议事厅,您可是亲口对我们说的——杜家灭门案影响极其恶劣,命我不惜一切代价,三日之内必须破案!”
“还说什么‘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无论涉及何人,皆可先斩后奏’!”
怎么今日到了金銮殿上,您就全忘了?莫非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你!你血口喷人!本官何时说过此话!”孟章神君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神君,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赵元似乎被秦寿的镇定感染,也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声音虽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地开口道,
“昨日您下达命令时,卑职也在场,听得清清楚楚!”
“秦捕头正是奉了您的严令,才不得己行此权宜之计!”
“如今案情告破,元凶擒获,赃银起获,您怎能矢口否认?”
“胡说八道!陛下!他们串通一气,诬陷臣!”孟章神君急得满头大汗,连连叩首。
“陛下!”又一名御史出列,高声道,“即便孟章神君有令,无旨抄家锁拿超品勋贵,亦是大罪!此例一开,国将不国!”
“没错!此风断不可长!”
“请陛下严惩相关人等,以正朝纲!”
文官集团们再次群起攻讦,这次将秦寿和赵元也包含了进去。
就在此时,勋贵队列中,忠勇侯秦战猛地出列,他肥胖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异常灵活,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被冤枉的愤懑:
“陛下!老臣有话说!”
他先是对着皇帝一拱手,然后猛地转身,指着孟章神君,怒发冲冠,演技堪称一流:
“好你个孟章神君!原来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你为了抢夺功劳,不惜暗示纵容下属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东窗事发,又想将黑锅全甩给我儿和世子殿下!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他不等孟章神君反驳,立刻转向龙椅,声音悲愤,开始疯狂攀咬和乱扣帽子:
“陛下!老臣现在严重怀疑!这孟章神君其心可诛!他此举绝非仅仅为了抢功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