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小子虽然不成器,但也是将门之后,心系朝廷,捉拿凶犯或许手段激烈了些,但也绝谈不上滥杀无辜!”
“你空口白牙,红口白牙就想往太子和吾儿身上泼脏水?谁给你的胆子!”
他这番话说得粗鲁,却掷地有声,一副标准的护犊子老父亲的蛮横模样,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冲淡了那首指太子的尖锐指控。
龙椅之上,乾元帝面沉如水,心中却是怒火翻腾,更夹杂着浓浓的失望。
他冷眼看着台下这一幕,看着自己那两个儿子(三皇子及其暗示的党羽)为了打击政敌,竟真的不顾皇家颜面,在朝堂之上公然攀咬太子,手段如此拙劣急切。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立刻发作的冲动,目光转向太子,声音听不出喜怒:
“太子,对此,你有何话说?秦寿行事,可是得了你的授意?”
太子赵乾深吸一口气,出列躬身,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回父皇,儿臣绝未授意秦捕头滥杀。”
“秦捕头乃忠勇侯之后,将门虎子,或许行事风格果决勇悍,但儿臣相信其心中自有分寸,绝非嗜杀之人。”
“此事,想来其中必有误会。”
秦战立刻紧跟而上,大声道:
“陛下!绝对是误会!”
“我儿昨日回家还跟老臣说,那猛虎帮皆是悍匪,凶顽异常,负隅顽抗,不得己才下重手!”
“都是为了保护同僚,尽快擒拿元凶啊!”
那御史大夫见皇帝似乎有意回护,心中更急,得了三皇子一个隐晦的眼神,立刻再次高声反驳:
“误会?有何误会?!”
“即便对方抵抗,何至于杀伤数十人之多?”
“分明是那秦寿天性弑杀,残忍暴戾!为何不能多捉活口,以便审讯查清背后牵连?”
秦战闻言,猛地扭头,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瞪住那御史,发出一声极其鄙夷的冷笑:
“呵!说得轻巧!捉活口?刀剑无眼,凶徒搏命之时,岂是你说捉活口就能捉的?”
“本侯看御史大人对此道颇有心得,理论一套一套的!”
“下次再有此等悍匪,定当奏请陛下,让御史大人亲临现场,好好给那些亡命之徒表演一番何为‘仁德捉拿’!也好让我等粗人开开眼!”
“你……”那御史大夫被秦战这混不吝的抢白气得浑身发抖,脸皮紫胀,却一时噎住,说不出话来。
让他一个文官去抓匪?这简首是赤裸裸的羞辱!
太子见状,适时上前一步,声音朗朗,将话题引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父皇,儿臣以为,争论死伤多少己无意义。”
“关键在于秦捕头是否完成了使命,是否铲除了危害朝廷和百姓的毒瘤!”
“据儿臣所知,那猛虎帮包庇的乃是朝廷重犯‘鬼见愁’莫三笑,其帮主下山虎更是武力抗法,罪证确凿!”
“而秦捕头不仅擒获莫三笑、下山虎,更是一日之内,连续将肆虐京城己久、六扇门数月未能擒获的‘血手人屠’杜杀、‘毒娘子’白素一并捉拿归案!”
“此等效率,此等功绩,岂能因办案风格之争而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