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渊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太子的意图。
太子这不是去兴师问罪,而是要去展现姿态,哪怕损失产业,也要尽量保住那些核心人手,并试图将损失降到最低,甚至……看看能否借此机会,反向操作一番。
他连忙躬身:“太子圣明!此去并非施压,而是彰显殿恤下属、顾全大局之胸襟,或可挽回些许局面。”
太子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袍,眼神恢复了平静。
……
就在秦寿于京都府衙后堂,优哉游哉地与装病躲清闲的包龙星喝茶,听着包龙星千恩万谢,柳青丝在一旁默默伺候时,下人连滚带爬地进来通报:
“太……太子殿下驾到!”
包龙星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茶杯差点摔了,连忙对秦寿告罪一声,火烧屁股般窜回内室,继续他的“重病不起”去了。
太子带着谋士周文渊,面色平静地走了进来。
后堂内,秦寿依旧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来了?坐吧。”
这态度让周文渊和躲在屏风后偷听的包龙星及其师爷都大惊失色!
这秦寿,居然如此不给太子殿下面子?!
太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却并未动怒,只是挥了挥手:
“你们都退下吧,孤与秦大人有话要说。”
周文渊担忧地看了太子一眼,还是躬身退了出去,柳青丝也默默行礼后离开,后堂只剩下太子与秦寿二人。
秦寿这才拿起茶壶,给太子也倒了一杯,推了过去,开门见山:
“太子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
太子端起茶杯,却没有喝,摇了摇头:
“本宫还没有那么昏庸。此事乃老二老三的阳谋,孤心知肚明。”
秦寿挑了挑眉,语气略带赞许:
“那就好!总算还有个明白人,别跟外面那两个蠢蛋一样,被人当枪使了还自以为得计。”
太子放下茶杯,目光首视秦寿,语气带着一丝恳切:
“秦寿,钱财、产业,给你抄了也就抄了,孤认栽!”
“但那些铺子的管事、掌柜……大多是跟了孤多年的老人,办事也得力。”
“你能不能……放他们一马?只追究商铺,人,让孤带回去自行管教?”
秦寿继续喝着茶,语气平淡却毫无转圜余地:“放不了。”
太子眉头微蹙,语气带上了几分属于储君的威压:“秦寿!孤这个面子,你都不给?”
“面子?”秦寿嗤笑一声,放下茶杯,眼神锐利地看向太子,
“少在我面前摆你太子的架子!再敢这么和我说话,小心我揍你!”
太子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然起身:“孤是太子!你敢打我?!”
秦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一种有恃无恐的嚣张:
“要不要试一试?看看你爹到时候是站你这边,还是站我这边?”
秦寿内心冷哼:真当老子那些真金白银是白送的?
你爹现在看我比看你们这几个儿子都顺眼!
太子闻言,气势不由得一滞,内心飞速盘算。
以如今父皇对秦寿的纵容和依赖,尤其是看在那些源源不断送入内帑的银子的份上……
父皇还真保不准会偏袒这个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