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端起旁边太监刚才给他上的茶,吹了吹气,慢悠悠地道:
“明明是你叫我来的。行了,别绕圈子了,赶紧说正题,找我什么事?我很忙的。”
皇帝被他这副反客为主的架势搞得没脾气,连着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下想喊侍卫把他拖出去砍了的冲动。
他黑着脸,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还试图拐弯抹角:
“朕问你!你如今身为御主,每天不务正业,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你可知道,长平公主都多久没进宫来看望朕了!”
这话里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钱呢?!说好的“孝敬”呢?!怎么断供了?!我妹妹都不来送钱了!
秦寿一听,立刻放下茶杯,抬手打断:“慢着慢着!陛下,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低下,但不能质疑我的业务能力!”
他身子前倾,脸上露出“你冤枉好人”的表情:“我跟您说,之前本来有一笔足足五十万两的款子,眼看就要到账了!所有环节我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结果呢?!”秦寿两手一摊,语气变得痛心疾首,“没想到啊没想到!您的好妹夫,卫国公赵擎!他收了人家的厚礼!然后撺掇着您的好妹妹,长平公主殿下,跑去六扇门找您那不成器的外甥求情!”
“最后!是您的好外甥赵元!他顶不住他爹妈的压力,走了后门,硬是把人给放了!”
“这到嘴的五十万两雪花银,就这么飞了!”
秦寿看着皇帝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最后又补了一句,首接把锅甩得干干净净: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把赵元叫来问问!”
“他肯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您说,他是被自己爹妈逼的,他也不想啊!他心里苦啊!”
乾元帝听完,脸色彻底黑如锅底,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什么?!赵擎!赵元!这两个……两个蠢货!竟敢劫朕的银子?!”
秦寿那一番“痛心疾首”的控诉和精准的甩锅,如同最顶级的眼药水,一滴不漏地全进了乾元帝的耳朵里。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胸口剧烈起伏,内心早己将赵擎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妹夫骂了千万遍!甚至连带那个“耳根子软”的妹妹和“立场不坚定”的外甥也埋怨上了。
那可是五十万两啊!能充盈多少内帑,能让他私下里办多少事!就这么被自家亲戚给搅黄了!
但他毕竟是皇帝,不能表现得太过贪财,只好强压怒火,又看向秦寿,试图找回一点场子和主动权,冷哼道:
“哼!就算这单子飞了,你就能撂挑子不干了?这就是你身为御主的担当?我看你还是不称职!”
秦寿闻言,非但不慌,反而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十足的自信和一丝狡黠:
“陛下,您这可真是冤枉死微臣了。谁说我不干了?我秦寿是那种遇到挫折就放弃的人吗?”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如同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一单黄了,我立刻就去物色了另一个……嗯,‘大户’!我敢跟您保证,这一单要是办成了,收益绝对远超之前那点小打小闹!足够让您胖得……呃,是让您的内帑充盈得找不着北!”
“哦?!”乾元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之前的怒火被巨大的惊喜取代,身体都不自觉地前倾了几分,“你说真的?!有多大?”
“非常大!”秦寿肯定地点点头,随即又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不过嘛……陛下,就是这事儿吧,它稍微有点……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