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我,才是你范天辛,还有你们所有像你一样有能力却不得志之人,真正的、唯一的归宿!”
这番话如同重鼓,狠狠敲在范天辛的心头,尤其是最后那句“真正的归宿”,让他心神剧震!
就在他心潮澎湃,思绪混乱到了极点之际——
“咻!”
一块沉甸甸、冰凉的黑铁令牌划破夜色,精准地扔到了他的脚下。
令牌上,“六扇门青龙御”几个篆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背面写着金衣两个大字!
秦寿的声音随之而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仿佛己经将他视为下属的随意:
“去吧!别让我失望。”
“把今天跟你一起来、现在还藏在暗处准备接应你的那些杂鱼,统统清理干净。”
“用他们的脑袋,作为你投诚的见面礼。”
秦寿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下人倒杯茶,但内容却血腥得令人胆寒。
“做完这件事,明天一早,拿着令牌来六扇门青龙御找我报到。”
“届时,我亲自带你……领略这天下,真正的风景!”
说完,秦寿根本不再看僵立在原地的范天辛,仿佛己经笃定他一定会照做。
他打了个哈欠,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还在试图消化“暗娼”这个设定的柳青丝的肩膀,懒洋洋地转身就往回走。
“走了走了,回去睡觉。真是的,大晚上还得亲自面试新员工……当领导真不容易。”
柳青丝被他半强迫地揽着,挣扎了一下,压低声音怒道:“秦寿!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谁在妓院……”
“闭嘴!领导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再吵今晚让你睡柴房!”
秦寿不耐烦地打断她,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几乎是把她拖着往书房里走。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后。
院落中,再次只剩下范天辛一人。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低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脚下那块冰冷的令牌。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暗处真的有无形的目光在注视着他。
杀光同伴?作为投名状?
明天去六扇门报到?成为朝廷鹰犬?
秦寿的话语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脑中疯狂回荡。
那描绘的光明前景与此刻需要执行的黑暗命令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诱惑。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捡起了那块沉甸甸的令牌。手指着上面冰冷的刻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良久,他猛地抬起头,白玉面具下的眼神变得一片血红和决绝!
“不对!鹰犬是那些人对我们这种朝廷高官嫉妒的称呼!!”
“没错!只有像我和秦大人这样的人才配享受这样的生活!”
“魔道崽子!我来了!”
他身影一晃,如同真正的鬼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院墙的阴影之中。
紧接着,侯府外围的几个阴暗角落,极其短暂地传来几声微不可闻的闷哼和利器入肉的细微声响……
片刻之后,一切重归寂静。
月光依旧清冷地洒在院落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似乎隐隐多了一丝极淡极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