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一听是秦寿又闯祸了,还抓了晋国公的闺女,心里先是下意识地一咯噔,暗骂一句‘这小王八蛋真能惹事’,但随即,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脸上的怒容渐渐被一种复杂的神色取代,那表情混杂着几分幸灾乐祸、几分“你也有今天”的畅快,还有几分对秦寿那种无法无天做派的微妙……认同?
他摸了摸下巴,竟然一时忘了继续骂人。
长平公主也是秀眉微蹙,心中瞬间明了。
她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眼高于顶、此刻却不得不放下身段苦苦哀求的同僚,再想到自己那个如今跟着秦寿“混得风生水起”、甚至能反过来“管教”老子的宝贝儿子,一种荒诞而又带着一丝优越感的情緒悄然滋生。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为难:
“晋国公,此事……本宫略有耳闻。”
“只是元儿虽在六扇门,却也需遵循法度规矩。”
“令嫒之事,若真如国公所言乃是‘无故扣押’,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那秦寿行事虽……虽特立独行,却也并非完全不讲道理之人。”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反而将问题轻轻推了回去,暗示李魁梧可能有所隐瞒。
李魁梧一听,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公主明鉴!小女虽娇纵了些,但绝不敢行袭击命官、劫夺重犯之事啊!这分明是那秦寿栽赃陷害,意图勒索!”
赵擎在一旁听着,终于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
“哟,现在知道讲道理了?刚才不是还要点齐亲卫去围了六扇门吗?李老鬼,不是我说你,你这火爆脾气早该改改了!碰上硬茬子了吧?”
李魁梧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
长平公主嗔怪地瞪了赵擎一眼,示意他少说两句,然后才对李魁梧道:
“晋国公,此事急切之间恐难有结果。这样吧,明日一早,本宫唤元儿过来问问情况,若有机会,再让他试着在秦寿面前说项一二。”
“但成与不成,本宫不敢保证。毕竟……那秦寿的心思,谁也摸不准。”
她这话给了李魁梧一丝希望,却又没把话说满。
看着李魁梧急得满头大汗、几乎要老泪纵横的模样,再瞥见厅堂门口那几名晋国公府家丁吃力抬进来的几个沉甸甸、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大箱子,赵擎心里的火气瞬间被一股强烈的好奇和……贪婪压了下去。
箱子盖被一一打开。
刹那间,珠光宝气几乎要晃瞎人眼!
一箱是码放整齐、十足赤金的金锭;一箱是各色晶莹剔透、水头极佳的翡翠玉佩和宝石;
还有一箱竟是难得一见的前朝古玩和名家字画!
其价值,远超李魁梧口中那“五十万两”赎金!
赵擎的眼睛瞬间首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刚才那点因“好事”被打断的怒火早己飞到九霄云外,内心疯狂呐喊:
‘我滴个亲娘咧!李老鬼这铁公鸡这次是真下血本了啊!”
“这……这得是多少钱?够老子……咳咳,够老子给夫人买多少新首饰,够老子去多少次……呃,是够老子扩充多少回私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