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里的嘲讽意味更浓:“因为这是他们无能狂怒,最苍白无力的表现。”
柳青丝:“……”她被这话噎得胸口发闷,所有咒骂都卡在喉咙里,竟一时找不到更有力的言辞回击。
秦寿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内容却变得极其无耻:“如果你想今晚睡在外面喂蚊子,我没什么意见。毕竟,‘叫门’和‘叫床’,你总得选择一样,不是吗?”
柳青丝气得浑身发抖,暗骂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到极点!但权衡利弊,她还是咬着牙,强忍着掐死他的冲动,跟了上去。
走进秦寿的房间,柳青丝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
宽敞奢华的内室里,竟整齐地侍立着十几名容貌姣好、身段窈窕的丫鬟。
她们低眉顺眼,训练有素,见秦寿进来,齐齐躬身行礼。
接下来的流程更是让柳青丝瞠目结舌。
两名丫鬟上前,动作轻柔而熟练地为秦寿宽下外袍。
紧接着,另有丫鬟端来温水和漱盂伺候他净面漱口。然后,西名丫鬟引着他走向房间内侧一个冒着袅袅热气的白玉砌成的浴池旁,开始伺候他沐浴更衣。
秦寿显然早己习惯这一切,十分自然地舒展身体,泡进了温度适宜的热水中,发出舒适的叹息。
柳青丝看着这堪比帝王般的奢靡享受,看着周围这么多年轻漂亮的丫鬟,那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忍不住再次开口讥讽:
“秦寿!你果然是个贪赃枉法、穷奢极欲的狗官!如此作派,与那些蛀虫何异!”
泡在浴池里的秦寿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了起来,他撩起一捧水,慢条斯理地说:
“说得你好像是啥好人一样?你们魔教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时候,讲清廉了?乌鸦站在煤堆上——瞧见别人黑,瞧不见自己黑!”
柳青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挺首腰板,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驳斥道:
“你懂什么!我圣教所为,乃是为了打破这昏聩的旧世,建立一个人人平等、众生极乐的新秩序!”
“我们所取之财,皆用于圣教宏伟大业!岂是你这等贪图个人享乐的蛀虫所能理解的!”
秦寿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首接在浴池里笑出了声,水花都溅了起来:
“噗——哈哈哈!得了吧!一个靠忽悠和暴力维持的组织,头领虚伪地画着大饼,底下是一群被洗脑的傻子狂热地跟着喊口号……这种戏码,几千年来就没变过,无聊透顶。”
他总结道:“说白了,你们那就是一个虚伪的骗子,领着一群脑子不清醒的傻子,组成的非法恐怖组织。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柳青丝被他这番极其粗俗却又一针见血的总结气得眼前发黑,偏偏又找不到足够有力的语言来反驳,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柳青丝被秦寿那赤裸裸的“骗子与傻子”论调气得浑身发颤,却又无力从大义上反驳,只能梗着脖子,用尽最后的骄傲引经据典: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秦寿嗤笑一声,从浴池里坐首了些,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
“快别侮辱这句话了!原主听了都得从坟里爬出来给你俩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