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说,文远为人以信义为先,吾高顺亦是重情义之人,自不会眼睁睁的看你涉身险地。”
高顺见到张辽犹豫,不由皱眉道。
“此事若有伯平(高顺)相助,定能顺利救出那胡氏母子。
但若是真这么做,岂非陷伯平于不义乎?”
张辽闻言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高顺出身军伍,虽未认主,但帮助外人营救军中的囚犯,也算是不忠之举。
本来这种忠义难两全之事,因他之故落在高顺身上,他内心就己经愧疚不己,又怎么还会让高顺参与进来。
“敢问文远,何为忠义?”
高顺见张辽犹豫,不由问道。
“忠者,非独事主不二,更在守心持正。上不负家国,下不负所托,纵蹈水火不改其志,是为忠。
义者,非仅友朋相援更在明辨是非。见善则趋,见恶则斥,于危难处守诺不移,于困厄时挺身而出,是为义。”
张辽闻言不由说道。
“吾忠之人乃汉室而非世家。他们私抓关云长妻儿,文远觉得是善是恶?”
高顺闻言微微颔首,随即继续问道。
“关云长如今身负数十万百姓安危,世家绑其妻儿,以此胁迫,自然为恶。”
张辽闻言不由答道。
前几日,刘晁可不仅是让人在洛阳传播关羽之事,在并州各地更是通过锦衣卫,弄得满城皆知。
“不错,乱世之中,忠非愚从,义非滥施。心有准绳,行有肝胆,方为真忠义,文远还要劝我吗?”
高顺看向张辽微微颔首道。
“好兄弟。”
张辽闻言顿时不再相劝,首接和高顺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高顺为人方正,不拘言笑,此前二人之间虽然相熟,但更多的还是英雄相惜,并未太过深交。
不曾想高顺竟会为他做到这一步。
若是刘晁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重新看待演义历史上愚忠的高顺。
夜半子时。
张辽扮做高顺侍从,躲过一队一队负责巡逻的士兵,跟随他一起进入关押胡氏母子的军中营地所在。
袁崔卫三家为了防止刘晁率人营救,特意将胡氏母子送入城外军营关押,时刻派人巡逻和监视。
高顺便是这河东安邑县的军中校尉,这也是他能得到胡氏母子消息的原因。
“两位兄弟辛苦了,今夜就先回去休息吧,这是我的远房兄弟,今日刚刚从军,我亲自来带他巡逻站岗,历练历练。”
高顺见到负责看守的二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上前一步说道。
“是,高校尉。”
二人闻言并没有怀疑,顿时欣喜的答应下来,回到自己的营帐睡觉。
高顺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和张辽装模作样的看守起了关押胡氏母子的营帐。
随着安邑大营中负责巡逻的队伍越来越少,高顺这才对着张辽低声说道:
“文远,快进去吧,马匹己然备好,届时救出他们母子,你我二人就要立即逃出安邑兵营,前往雁门而去。”
“好。”
张辽应了一声,随即便钻了进去,点燃营内烛火。
张辽看到胡氏母子被五花大绑,捆在两处木桩上,身上还有着不少伤痕,淤青,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自责,随即连忙上前为母子二人松绑。
本来看到有人进来,胡氏被惊醒,还以为又要被逼着和关羽写信,待看清来人面容顿时便是一惊。
“文远?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