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鬼的腿肚子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整个人软成一滩烂泥,瘫倒在自家光洁如镜的青石板上。
他听着秦枫那句“别把金马桶磕坏了”,大脑一片空白。
金马桶?他府里哪来的金马桶?
这皇帝是真疯了还是在拿他寻开心?
“皇……皇上……冤枉啊!”李鬼哭嚎起来,抱着秦枫的龙靴就不撒手,“臣府上节俭持家,别说金马桶,就是铜夜壶都只有一个啊!”
秦枫嫌弃地踢了踢腿,没甩掉这块狗皮膏药。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高风险勒索行为,作死成功率+10%!】
【哟呵?这就开始算KPI了?】秦枫心里一乐,表面上却更加不耐烦。
他对着身后一众禁军摆了摆手:“愣着干嘛?开整!不对,是开抄!记住朕说的,文明执法,谁弄坏了花瓶古董,朕就让他用自己的工资赔!”
禁军们面面相觑,随即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
他们听大将军的,可皇帝的命令更首接,何况这位皇帝看起来比大将军还不好惹。
一时间,李府内鸡飞狗跳,搬东西的声音和美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和坤站在一旁,肥肉堆成的脸上冷汗和热汗交替冒出,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被下锅的五花肉。
大将军萧征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睁睁看着本该听命于自己的禁军,成了皇帝的私人拆迁队。
丞相苏文渊则眯着眼,打量着这座奢华的府邸,似乎在计算这些财物能换算成多少军饷,或者能填上多少国库的窟窿。
秦枫对那些瓶瓶罐罐完全没兴趣,他像个巡视工地的包工头,溜达到院子中央的太湖石旁,一屁股坐了上去。“太慢了,效率太低!主要矛盾都没抓住!”
他冲着神情复杂的柳如烟招了招手。“贤妃,你过来。”
柳如烟心头一紧,款步上前,盈盈一拜:“陛下有何吩咐?”
“朕刚才说的金马桶,你觉得会在哪?”秦枫的问题很突兀。
柳如烟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是大雍朝最顶级的特务头子之一,精通暗杀、下毒、情报分析,但她的技能点里,真没有“找厕所”这一项。
“臣妾……愚钝。”
“不,你不钝。”秦枫指了指府邸深处,一个飘出古怪味道的方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污秽的地方,也可能藏着最金贵的东西。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朕懂。”
他将那枚龙纹玉佩在柳如烟眼前晃了晃。“去,带一队人,把府里所有的茅房都给朕撬开看看。记住,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把它挖出来!”
“轰!”
柳如烟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她堂堂东厂提督的义女,皇帝的妃子,现在要去……撬茅房?
这己经不是羞辱了,这是把她的尊严放在茅坑里反复践踏!
她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义父魏忠贤,却发现魏忠贤的眼帘低垂,仿佛一尊泥塑,对这里的闹剧充耳不闻。
【叮!宿主成功触发“尊严践踏”任务,目标人物柳如烟情绪波动剧烈,作死成功率+5%!】
【才5%?看来力度还不够。】秦枫心里嘀咕。
“怎么?你不愿意?”秦枫的脚尖轻轻点地,“还是说,你觉得朕的命令,不如你义父的命令管用?”
这句话如同一根毒针,精准地刺入了柳如烟的心脏。
她猛地抬头,看着秦枫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她明白了,这是阳谋,是逼她站队。
是继续当魏忠贤的棋子,还是……成为皇帝的刀?
“臣妾……遵旨。”柳如烟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接过令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