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在萧琰与苏芷晴的联手得到了控制。
虽然城中依旧萧条,但那股子笼罩一切的绝望死气,终究是散了。
是时候,该回去了。
夜,深了。
萧琰的临时住处,也就是县衙的后院书房,依旧亮着一盏孤灯。
他没有看书,也没有捣药,只是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轮残月,静静地发呆。
这些天的经历,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大梦。
杀人,救人,装神,弄鬼。
他忽然觉得,自己那个单纯的江湖梦,好像……有些可笑。
一阵轻微的、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
萧琰没有回头,淡淡地开口。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是苏芷晴。
她换回了一身干净的素色罗裙,脸上蒙着的布巾也己摘下,露出了那张清丽绝俗,却带着几分苍白疲惫的脸。
“殿下,夜深了,喝碗安神汤再歇息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月光一样,悄无声息地流淌进这静谧的房间。
萧琰转过头,看着她,嘴角习惯性地向上勾了勾,却没能勾出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弧度。
“苏神医还没睡?”
“睡不着。”
苏芷晴将汤药放在桌上,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殿下,永宁县的疫情,己经稳住了。”
“嗯。”
萧琰点了点头,端起那碗安神汤,却没有喝。
“再过几日,等最后一批病患的病情稳定下来,便可交由地方官府接管了。”
“所以呢?”
萧琰看着她,那双总是带着三分醉意的桃花眼里,此刻清明得可怕。
苏芷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所以……民女,也该告辞了。”
她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易察觉的失落。
萧琰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顿。
“告辞?”
他挑了挑眉,那股子熟悉的,欠揍的劲儿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