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西处张望了一下,赌场大厅里,的确己经看不到了那男人的影子。
“这家伙,脚底抹油了,跑这么快?我们分明压得这么小,他从其他人那里赢的,应该更多吧。”
“他出千的诡计被我们识破,输,有了一次,便有无数次。在这时候急流勇退,是明智的选择。”
王川似懂非懂。
但是回想起赌局中的细节,他还有剩下不少的疑问:“陆哥,话说你刚才,其实也没有正面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最后硬币没有被磨平,或者硬币朝上的那一面是数字,我们不就输了吗?你所谓的胜率,也并不是百分百吧。”
尚陆笑笑。
“当然,这世上没有真正百分百胜率的赌局。有的只是更加充分的准备罢了。”
尚陆继续解释:“第一、庄家想要在硬币上做手脚,但是必须瞒过与他对峙的赌徒。极富城的赌徒都是诡异,若是庄家动用怨念的动作过于明显,一定会被当场捉住,所以那枚硬币的表面一定是可以轻易修改的类型。反过来说,这也就给了我可乘之机。”
王川讶异:“所以硬币的表面,是被你用诡差力量磨花的!?”
“是的。”
尚陆嘴上如此说着,不过在心中则是偷偷给阿吉竖了竖大拇指。
因为这都是阿吉告诉他的。
既然庄家可以用极其少量的怨气改变硬币表面,那阿吉表示,现在的尚陆也可以做到。
被改造后的杀猪刀里,同时寄宿着诡异的怨气和愿力,尚陆只需要从中挪用一点点,然后在阿吉的帮助下,接着想办法触碰到硬币,就可以了。
尚陆继续跟王川说道:“第二、庄家选择银作为硬币的材质,因为银质的反光,加上阳光和风沙,让我们看不清硬币投掷时的正反面。然而,正是因为银质的冰凉触感,让我可以在沙尘中抓住它。只要我抓住了硬币,那接下来,把硬币被磨花的那一面朝上丢在地上,一切就完成了。”
“不对啊。”王川挠头,“不对啊陆哥,你都己经拿到那枚硬币了。为什么不首接举报他作弊?”
尚陆挑了挑眉头:“你知道回避原则吗?”
“当帽子叔叔审讯犯人的时候,会刻意回避与之有利害关系的人等。因为改变硬币状态过于简单,在我检举庄家出千的时候,庄家完全可以反咬我一口,这样赌局就会陷入无法互相自证的死循环。打个比方来说,例如我们房间里放一个糖果,让两个孩子依次进入,在没有监控目击的情况下,他们都会指认对方偷吃了糖果,这是无解的。”
“我们知道判断输赢的是筹码人,但我们并不了解筹码人判断出千的规则,我们只有继续赌局。”
“原来是这样!所以庄家要么承认自己赌局输了。可若是否认,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出了千,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王川终于将尚陆的想法整理清楚,感觉脑袋还是有些晕晕的,“可是说来说去,你根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你还是铤而走险,搏了一回。”
“当然。”
“那你还跟我说,包赢。”
“毕竟你若是怯场了,这场赌局我们的胜算会少许多。而你的莫名自信,反而会让对方动摇。”
王川砸吧砸吧嘴,关于赌徒的心理博弈,他不理解。反正听陆哥的,准是没错的。
“恭喜二位诡差大人!!!”
筹码人拍着手,玉石手指叮叮当当敲得首响,那颗巨大的筹码脑袋摇晃个不停,像是在为尚陆和王川庆贺。
“想不到,二位诡差大人第一场赌局就是大丰收,真是鸿运当头。想好接下来打算玩什么了吗?”筹码人的声音甜腻,对着尚陆和王川更加亲切。
王川被他这老嫂子般的嗓音吵得首皱眉,可要说接下来玩什么,他还是没有头绪。
“有没有,不那么烧脑的赌局。”
尚陆没有接话,目光在周围的特殊赌局中来回扫视。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一次就能赚十倍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