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鄄城。
相比起南皮的惊慌失措,这里的气氛同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曹操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下方是程昱、荀攸、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核心班底。
冀州方面的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程昱语气沉重:“主公,刘宇兵分三路,势如破竹。河间、安平己尽落其手,如今大军围困南皮,袁公路……恐支撑不了太久。”
荀攸接口道:“若渤海郡再失,则刘宇彻底掌控冀州大部。届时,其携幽、并、冀三州之力,南下可图我兖州。天下大势,尽归其手矣!”
夏侯惇独眼圆睁,怒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刘宇小儿如此猖狂!主公,末将愿领兵,再与他决一死战!”
曹操缓缓抬起手,制止了激动的夏侯惇。
“决一死战!拿什么战!我军新败于幽州,元气未复。刘宇则携大胜之威,兵精粮足,士气如虹。此时与他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丝苦涩:“何况……我们与袁公路……”
这话说到了痛处。
之前幽州之战,袁术率先跑路,导致曹操独木难支,损失惨重。
这笔账,曹操可还记着呢。
就在这时,门外亲兵来报:“启禀主公,徐州吕布遣使者求见!”
“吕布!他来做什么!”
片刻后,一名吕布军的使者被引了进来,态度颇为恭敬:“温侯麾下使者,拜见曹公。温侯有亲笔信在此。”
曹操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变幻不定。
信中,吕布一改往日的倨傲,言辞恳切,指出刘宇势大,己非任何一家诸侯所能单独抗衡。
若再各自为战,必被其逐一击破。
提议兖州、徐州、青州、豫州,应摒弃前嫌,再次联合,共同抗刘。
“吕布……坐不住了吗!”
曹操将信传给程昱、荀攸观看。
程昱看完,沉吟道:“主公,吕布虽反复无常,但此言……却在理。刘宇锋芒太盛,若我等不联手,确无生路。”
荀攸也道:“此乃唇亡齿寒之理。冀州若彻底落入刘宇之手,下一步,必是青州或我兖州。与其那时被迫迎战,不若趁其立足未稳,主动出击,牵制其兵力。”
曹操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何尝不知道联合的重要性!
只是与袁术、吕布甚至袁绍合作。
无异于与虎谋皮,各怀鬼胎。
几乎是前后脚,又有亲兵来报:“豫州袁本初遣使者到!”
“袁绍!让他进来!”
袁绍的使者带来了同样的讯息,希望重启“讨刘联盟”。
于青州平原郡,共商讨刘大计。
这一次,曹操没有再犹豫。
他站起身:“告诉本初的使者,就说曹孟德,准时赴约!”
数日后,青州,平原郡,太守府。
曾经在反刘宇联盟中若即若离的几大诸侯,再次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