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顿时一阵骚动。
副将赶紧拉住庞德:“将军!小心有诈!马超如今是刘宇麾下大将,他突然前来,必有诡计!”
庞德看着城下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神复杂。
他叹了口气:“无妨。孟起乃信义之人,既言答话,便不会行小人之举。开门,我一人出去即可。”
“将军!”
“无需多言!”
城门吱呀一声,庞德单人独骑,缓缓而出。
两马在阵前相遇,气氛有些尴尬,往事沉浮。
“令明叔。”
马超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歉意。
“孟起。”
庞德点了点头,脸色凝重。
马超沉默了一下,道:“令明叔,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当年我父与韩遂起兵,你奉命屯兵武都,与张鲁对峙,独挡一面,劳苦功高。”
庞德哼了一声,眼神望向远方,仿佛回到了那段岁月:“我率众在武都和张鲁对峙,苦等援军粮草,等来的却是你父子投降刘宇的消息!武都眨眼间就成了刘宇的地盘!粮草己决!”
“我庞德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那时候,音讯全无,彷徨无计!是张鲁,他非但没有趁势攻打,反而派人送来粮草,以礼相待,亲自邀我入汉中,委以重任,信我不疑!这份知遇之恩,我庞德岂能相负!”
马超被说得有些哑口无言,这件事上,确实是马家亏欠了庞德。
他父亲马腾投降刘宇后,确实没能妥善安排远在武都的庞德。
马超叹了口气,语气诚恳了许多:“令明叔,此事……是我马家对不住你。当时局势骤变,千头万绪,父亲与我确有疏忽,未能及时与你取得联系,妥善安置。但如今丞相一统北方,大势所趋,汉中亦不可挡。我们围而不攻,非不能也,实不为也。丞相有令,大汉之人,不杀大汉之子民。你又何必为了昔日一份恩情,徒然牺牲麾下儿郎性命,与整个大汉为敌!”
庞德听到“不杀大汉之子民”这几个字,眼皮跳了跳。
刘宇在漠北屠灭鲜卑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那凶名能止小儿夜啼。
但他对汉人似乎……确实还留有余地!
他内心挣扎了一下,但想起张鲁的信任,还是坚定地摇头:“孟起,不必说了。各为其主,忠义难两全。昔日疏漏己过,今日我庞德既食汉中之禄,便是汉中之将!你叫我叛主投降,绝无可能!今我叫阵,唯有死战而己。请回吧!”
马超知道劝不动了,无奈的抱了抱拳:“令明叔,保重。但愿他日,不必战场相见。”
说完,调转马头,返回本阵。
张飞一看马超一个人回来,那黑脸更黑了:“咋样!那铁脑袋是不是不投降!俺就说嘛!浪费口水!首接打多痛快!”
马超无奈地对郭嘉摇摇头:“奉孝先生,如您所料,令明他……誓死不降。”
郭嘉一点也不意外:“正常。庞令明要是那么容易投降,就不是庞令明了。没事,咱们就在这儿晒太阳,看看风景。等主公那边把张鲁老窝端了,这成固自然不战而降。”
张飞一听还要等,嗷一嗓子:“还要等!!俺的娘诶,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赵云拍了拍张飞的肩膀:“翼德,耐心点。奉孝先生之计,乃上策。既能减少伤亡,亦可全主公仁德之名。”
郭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是嘛。行了行了,安营扎寨,该吃吃该喝喝。翼德,你要实在闲得蛋疼,就去后面林子里打几只野味,晚上给兄弟们加餐。”
张飞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嘟囔着“打野味就打野味”,扛着蛇矛就往林子那边去了。
郭嘉看着成固城头,嘴角露出坏笑:“庞令明啊庞令明,你就慢慢守着吧。看你家天师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