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完了,龙城也烧得差不多了。
刘宇没急着进城去,首接征用了甄道、马云禄、吕玲绮三女休息用的大帐。
他恢复了大咧咧的样子,坐在主位上。
玄甲卸了,穿着一身深色的常服,大权在握的压迫感,依然弥漫在帐篷里。
甄道、马云禄、吕玲绮三个就站在他身后左右。
刚才城门口那场单方面的屠杀,显然对她们的冲击不小。
两名亲卫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用力往地上一掼。
正是双手被反绑的鲜卑公主,和月岚。
她身上的白色狐裘早就脏污不堪,沾满了烟灰,金色的头发也有些散乱,脸上还带着泪痕,但那身段轮廓和高挺的鼻梁,依旧能看出不凡的姿色。
她被粗暴地摁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甄道、马云禄、吕玲绮握紧了各自的兵器,眼神警惕地看着和月岚,生怕这女人在绝望之下暴起发难,扑上来跟刘宇拼命。
刘宇感受到身后三女的紧张,头也没回:“瞅你们那点出息。松绑。”
亲卫愣了一下,有点犹豫:“侯爷,这……”
“老子现在说话不好使了!”
亲卫头皮一麻,赶紧应声“是”。
上前利索地用刀割断了和月岚的绳索。
绳子脱落,和月岚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依旧低着头。
三女见状,非但没放松,反而更紧张了,甄道甚至往前踏了半步,挡在刘宇侧前方。
刘宇乐了,扭头瞅她:“干嘛!怕她扑过来咬我?”
甄道瞪他一眼:“防着点总没错。”
刘宇不在意地摆摆手:“和月岚,现在感受如何,说来听听。”
和月岚身体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绝望、后悔。
她看着刘宇,像是看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后悔了……”
“那日谈判时……我应该……应该接受侯爷开的十五个条件。”
如果当时接受了,虽然屈辱,虽然鲜卑会失去独立,但至少……至少大部分人还能活着,还能有秩序地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男人被屠戮,城市被焚烧,变成一片炼狱。
刘宇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那标志性的痞笑,叹了口气:“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给你们体面的时候,你们非要跟老子耍横。现在好了,面子没了,里子也没了,何苦呢。”
这话简首是杀人诛心。
和月岚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是我……是我打开了城门……害了城内的百姓……我是鲜卑的罪人……和月岚只求一死……请侯爷成全!”
她说着,猛地以头叩地。
“打住打住!”
刘宇不耐烦地打断她:“成了老子的俘虏,死不死,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那得老子说了算。轮不到你自己选。”
他顿了顿,嘿嘿一笑,语气带上了点别的意味:“况且,本侯爷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