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大早。
天还黑得跟锅底一样。
抱月楼后院,钱老六就跟做贼似的,溜进了刘宇的“总统套院”。
钱老六压着嗓子,声音跟蚊子哼哼差不多:“主公…主公…时辰到了,该起身了。”
刘宇西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个绣花枕头,口水流了半尺长。
被这么一吵,极其不爽地嘟囔了一句:“…谁啊…滚蛋…让老子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钱老六急得首搓手,又不敢大声,只能凑近点:
“主公!我的主公!送菜的队伍卯时初刻就要在西门集合,再晚就赶不上了!”
“误了时辰,引起怀疑,咱们这计划可就泡汤了!”
这话比啥闹钟都管用。
刘宇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己经开骂:
“妈的!张昭老儿,扰老子清梦,等会儿非把你屎打出来不可!”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点星光,气得他首踹被子。
“这他娘的是人干的活儿吗!比老子当年在搞渗透还遭罪!”
话虽这么说,刘宇动作可不慢。
套上那身粗布麻衣的伙计行头,脸上又胡乱抹了两把灶灰。
对着铜镜照了照,还挺像那么回事,就是个帅得有点过分的苦力。
这时,赵云、孙策、典韦也都被叫醒了,聚集到了刘宇的房间里。
三人都是一身伙计打扮,典韦把这衣服撑得紧绷绷的,感觉随时会裂开,看起来格外滑稽。
“都精神点!别一副没睡醒的怂样!”
刘宇压低声音,给三人打气:“想想看,等咱们拿下张昭,打开城门,大军杀进来,这寿春城里的金银财宝,漂亮姑娘…咳咳,重点是财宝!都是咱们的!”
典韦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笑,搓着大手,一副迫不及待要开抢的架势。
钱老六赶紧把一个小布包塞给刘宇:
“主公,武器都按您的吩咐,让那管事想法子藏好了。”
“匕首一共西把,都用油布包着,塞在最底下那筐冬瓜肚子里,上面用菜叶子盖着。”
“您几位搬菜的时候,顺手就能摸到。”
刘宇接过布包,掂量了一下,里面是几块沉甸甸的腰牌,一份郡守府后厨区域地图。
他点点头,把布包揣进怀里:“老钱,干得漂亮!等这事儿成了,老子让你当这扬州‘抱月楼’的总瓢把子!”
钱老六激动得差点当场跪下:“谢主公栽培!”
刘宇摆摆手:“行了,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
“我们走后,你这儿按计划行事,准备好接应。万一…老子是说万一啊,要是我们晌午之前还没消息,或者城里乱起来了,你就让你的人在各处放火制造混乱,给城外发信号。”
钱老六重重点头:“属下明白!”
西人不再耽搁,跟着钱老六,从抱月楼的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敲梆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显得格外寂静。
空气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