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既然你等诚心来投,老夫便暂且收留你们。就依你之言,对外便称认可朝廷任命,但你西人需留在襄阳,无令不得擅离。”
李儒西人心中狂喜,连连磕头:“多谢刘荆州收留之恩!多谢刘荆州!我等必誓死效忠!”
“好了,你等先退下吧,自会有人安排你们住处。”
李儒西人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一出州牧府,西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那副可怜相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险。
第一步,成功打入荆州内部!
大厅内,蒯良忍不住再次劝谏:“主公!李儒西人,豺狼之辈,其心叵测!昔日董卓之祸,皆因此辈!其后又卖主求荣,迎刘宇入洛阳。今日前来,必是刘宇之计!欲里应外合也!主公万万不可轻信!”
刘表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子柔之言,我岂不知!然,如今刘宇势大,强敌当前,此西人虽是小人,或许亦有些许用处。暂且稳住他们,严加看管便是。量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他看向蔡瑁:“德珪,你即刻持我兵符,前往洞庭湖大营,总督水军事务,加紧操练,巡视江防!特别是江陵一带,务必给我看紧了!绝不能让刘宇一兵一卒渡过长江!”
蔡瑁抱拳,信心满满:“主公放心!有末将在,定叫长江成为刘宇的葬身之地!”
刘表点点头,稍微安心了一些:“如此甚好。荆州安危,就托付给德珪了。”
蔡瑁领了命令,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去了后院,跟他的妹妹,蔡夫人道别兼商议。
蔡夫人的房间里,熏香袅袅。
这位荆州的实际女主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保养得极好,风韵犹存,眉眼间透着精明和算计。
“兄长今日去见主公,可是为了刘宇之事!”
蔡瑁把州牧府里发生的事情,包括李儒西人来投,以及刘表的决定,都详细说了一遍。
蔡夫人听完,冷笑一声:“李儒!李傕!郭汜!樊稠!哼,刘景升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等货色也敢收留!简首是自取灭亡!他们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蔡瑁点点头:“妹妹所言,与蒯子柔一般无二。我也觉得此西人不可信。但主公似乎……被刘宇吓破了胆,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蔡夫人放下茶杯:“兄长,如今这局势,你看不清吗!刘宇携吞并益州之威,下一步必是荆州。刘景升外宽内忌,优柔寡断,绝非刘宇对手。蒯家、蔡家,乃至整个荆州的士族,当初选择刘表,是因为他能保我们安稳富贵。可现在,这安稳还能保多久!”
她压低了声音:“刘宇的新政,虽打压士族,但他势不可挡!与其跟着刘表这艘破船一起沉没,不如……早做打算。”
蔡瑁心中一震,看着蔡夫人:“妹妹的意思是……”
蔡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兄长此次前往洞庭执掌水军,手握重兵,便是最大的筹码。不必一味死守,也不必完全听从刘表那迂腐之见。相机而动,方为上策。若事不可为……或许,换个主公,也并非不可接受。毕竟,无论是谁主政荆州,总需要兄长这样精通水战的人才,来帮他掌控长江吧?”
蔡瑁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妹妹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对刘表的忠诚本就有限,更多的是利益捆绑。
如今强敌压境,刘表表现堪忧,确实该为自己和家族找条后路了。
蔡瑁郑重地点点头:“妹妹放心,兄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绝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蔡夫人满意地笑了笑:“兄长明白就好。去吧,一切小心。荆州的水,要开始浑了。浑水,才好摸鱼。”